【高银高】伪物
作者按：短篇，最近时间不多一天只能写一些字，肯定支撑不了一个短篇。大家是想一下子全部发出来然后等我歇两天再战，还是想我写一点发一点每天发呢？我有点想慢慢发日更，但是又怕看到一半断了不舒服23333
这篇是一个小小的脑洞，没什么意义的小品，萌梗残了的类型。本来想写分裂没有写好结果没有虐也不怎么甜23333九蛟妖怪paro，清水无偏向攻受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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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高杉认识一只九尾狐。
九尾狐喜欢坐在湖边晒着太阳，懒洋洋的靠在树上睡着午觉。
他有着毛绒绒的银色卷发和蓬松的尾巴，说起话来的时候也带着某种慵懒，看着高杉的时候眼睛从来不睁大，但是内容却又万分的气人。
“小蛟人。”他从来都是这么叫着他。
九尾狐是一只千年的大妖，相比于他，高杉只有两百岁的年龄。
两百岁，足够他发现自己是怎么看那九尾狐的，却不够他追上对方的脚步。
二
银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失踪个一段时间。
有时候几年，有时候十几年。
几年甚至十几年对于妖怪都不是什么太长的时间，但是对于高杉来说，见不到银时的时间是漫长的。
或者说，见不到他是可以忍受的，但是他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却是不能忍受的。
银时一般也有客人。
一本正经的脱线猫又，或者说话声音很大的海龙，但是高杉知道，银时离开的时间，并不是和他们在一起。
高杉修炼的速度并不快。他的悟性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日月精华不是特别的合拍。
当他修炼到可以化成人形上岸的时候，正好是两百年整。
三
高杉去了人间的城市。
人间无比的繁华，一切的东西都让他感到陌生。钢铁的物品将他围困，把他和自然阻隔，让他只能感觉到银时微弱的气息。
他不知道银时是怎么忍受在这种地方一呆呆上十几年的。
除非有什么让他特别在意的事物，不是吗？
高杉按照橱窗里的模特化出一身正装，手插在兜里，走在路上。
他的面目仿若模特一样完美，带着某种忧郁和冷漠，引来男男女女的纷纷回头。
然而高杉只是一味搜寻着银时的气息，他跟随着银时的脚步走过大街小巷，穿过人潮汹涌的十字路口，走过幽静的小巷，最后来到了一栋高楼的下面。
银时在楼上。
高杉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穿着休闲的衬衫、浅蓝色的长裤，手随手插在兜里，看似漫不经心的坐在床边，手里玩弄着餐厅桌子上摆的花束。
但是高杉能够看到他目光的方向。
他转过头，看到了正对着的摩天楼上。
用上透视术，可以很清楚的看穿墙壁，看到里面的情况。
里面坐着一个人。
不折不扣的人类。
四
那个人类的相貌并不是特别的出众，甚至高杉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好，命数已经剩下的不多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奇怪的感情涌上了他的心头。
困惑、痛楚、迷茫、还有某种深深的悲伤。
他注视着那个人类墨绿色的双眼——那双眼睛是他脸上最突出的地方，一下子盖过了所有五官的平庸，让他有了某种独特的魅力。那眼睛中带着某种尊贵和淡漠，让高杉瞬间理解了银时的意思。
“小蛟人啊。”银时说。“你很可爱，但是你不是王，缺乏那种让人臣服的魅力。”
高杉挑眉：“什么王？我可没有让蠢货臣服的兴趣。”
银时只是笑，没有回答。
但是此刻，看着那双眼睛，高杉突然明白了。
那种居高临下的淡漠，带上某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明明是人类，却拥有一双如神的双眼。
而的确，他也不需要什么其他人的臣服。
他只需要做一个人的王。
然而那个人，现在正在注视着另外一个人。
甚至没有接近，只是注视着，目光当中带着深深的缱绻和忧伤。
五
银时坐了一个下午，高杉就站在楼下看了一个下午。
银时的表情始终很淡，像是他完全不在乎一样，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那个男人。
银时已经离开了他所在的湖三年了。
这三年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这三年间，他一直都是注视着对方的吗？
还是说，他已经像是朝生暮死的人类一样，追求着对方、讨好着对方、为求那短暂的贪欢相守？
高杉死死握着拳。
他的妖力暴动，但是因为怕被银时发现，被他生生的压了下来，只剩下了满口的血腥气。
太阳逐渐落山，对面的男人咳嗽了一下，站了起来。
银时也招手买单，把被撕成碎片的鲜花一把洒在了桌子上，站起身。
高杉站在那里，看着银时从高楼里面走出来，然后径直走向他自己。
“站了一个下午，不累吗？”他懒懒问。
你呢？高杉想要反问，但是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和我回家吧。”银时回答。
六
银时住在一个简单的单人公寓里。
他不用吃饭，不用睡觉，公寓里面自然什么都没有。
银时随身靠在床上，让高杉随便坐，看着他，笑了起来：
“你终于会化形了，小蛟人？”
“叫我的高杉。”高杉淡淡回答，“我有名字。”
“是——是。”银时敷衍的挥挥手，“今天观察出什么了？”
“那个男人快死了。”高杉说。
“啊，是啊，他活不过三十岁。”银时没有否认，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要守到他死为止？”高杉问。
“对啊，我要守到他死。”银时回答，“然后他会转世，他的转世仍然活不过三十岁，然而我仍然会一直守着他。”
他说的话带着笑意，但是其中的语气、其中的意义，却带着某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偏执。
“我们认识了快两百年。”高杉回答，“他轮回了多少次？”
“这回是第七回。”银时爽快的回答，慢悠悠的感叹，“世道变了啊。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让人看着不顺眼。”
高杉看着银时，仿佛隔的很远、看着一个很陌生的人。
“你回去吧。”银时淡淡，“不要再靠近这里了。”
高杉站起身：“那么，你还会再回来吗？”
银时看了他一眼，表情平静：“我不是每一次都回去了吗？放心吧，我离不开你的。”
他的语调里面有一种很深的自嘲，深深的刺入了这个房间里两个人的心里。
七
银时果然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高杉不在。
银时看着那片平静的湖水，最后勾勾唇角，在树下坐下，闭上眼睛。
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重新想起来，就在这个潭水旁边，他是如何和对方互相说笑互相嘲讽。
他只要靠在这里，就能够想起来在夜晚，蛟人是如何从水中出水，月光环绕着他周身的鳞片和英俊的侧颜。然后那尊贵而冷漠的墨绿色眼睛会转向自己，带出一丝只有在这时候才无比清晰的笑意。
他能够描摹出对方的脸颊的每一点线条，但是在眼睛的地方，却逐渐开始模糊。
有时候那双眼睛仍然带着千年积淀起来的让人不可置疑的魄力，有时候那双眼睛却更加的年轻起来，带着某种优雅的淡漠却带着某种隐藏得很深的仰慕，以相同的力度但是不同的方式，注视着自己。
银时有点烦躁的睁开眼。
他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叫高杉晋助，从见第一面开始，到两百年后的今天。
然而高杉晋助只有一个。
然而高杉晋助已经死了。
在自己的眼前，因为自己的愚蠢，浑身是血、最后化成了虚无的尘埃。
八
高杉和万齐面对面的坐着。
“听说你认识我。”高杉说。
“我认识的不是你。”万齐回答。
“但是你认识那个不是我的我。”高杉回答。
“不，反了，你是那个不是他的他。”万齐靠在石柱上，面色仍然很冷淡，“银时和你说什么了吗？”
“他什么也没有说。”高杉没有多解释。
“是吗。”万齐也没有惊讶的样子，“也是。”
“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高杉继续。
“银时走火入魔，为了压制住他，那个湖旁边曾经有一场惨烈的斗争，当时湖水都被某个大妖的鲜血染成了异色，天云色变，万雷共鸣。”万齐说，“我们都以为他陨落了，但是他的妖力汇聚到水里，重新汇聚成了一个新的生命，只有他的命火飘荡不见，散落在天地之间。”
万齐看着高杉，仿佛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欲言而止。
但是高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闭上眼睛，旋即睁开：“那个大妖叫什么。”
“高杉晋助。”万齐回答。
这个名字太过的熟悉，带着某种无比嘲讽的意味。
没有给高杉起过名字，从诞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名字，只能是高杉晋助。
然而为什么，他并不知道。
小蛟人。
他想起银时叫他的语气。
他想起来，银时竟然是一次，也没有叫过他高杉。
——我离不开你的。
银时的声音重新回响起。
高杉有点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淡漠的看了一眼万齐，扭头走下神社的台阶。
身后传来声音，平静、却带着某种压抑的感情。
“你不是我们的王。我们的王已经死了。”
九
辰马来找银时喝酒。
外面飘着雨，两个人也不在乎，就在雨中对酌。
“那个小蛟人找到万齐了。”他说。
“是吗。”银时淡淡，“万齐那个死脑筋吗？”
“啊。”辰马爽朗的笑了起来，“你们也是，拘泥于那么多事情干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妖不就是这样的存在。”
银时瞟了他一眼：“天生高贵的龙族没什么好搅合的吧？”
辰马大笑：“对了，你不会没有和小蛟人说吧？”
“说什么？”银时问。
“命火的事情。”辰马挑眉，“他不是没有命火吗？”
“啊。”银时垂下眼。
“他没有命火，说明他的躯体本身就可以算是高杉原来的躯体。”辰马耸肩，“只要命火归位，一切就好说了。你让假发去研究命火归位的方法，他研究的怎么样了？”
银时耸耸肩，喝了口酒，没有回答。
“不过可惜了你和他相处的两百年。”辰马笑笑，“不过有失有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嘛。”
“我知道。”银时回答。
高杉的身影隐在雨中，在远处，看着银时举起酒杯。
他的头脑纷乱，看着银时半闭着眼睛的样子。
也是无数风和日丽的天气，银时半闭着眼坐在他的对面，懒洋洋的和他说笑着，眼底带着隐藏着很深的温柔。
那温柔俘获了他，然而那温柔并不属于自己。
那温柔属于自己的躯体自己的面容，自己只不过是没有命火的空壳，是迟早要消失的错误。
然而他不是高杉晋助吗？
高杉晋助死了，但是高杉晋助还活着啊。
十
高杉回到人间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妖的命火太过强大，即便虚弱的落在了凡人身上，也会减少凡人的寿数。
高杉看着对方沉郁的墨绿色双眼，终于明白了那里面的气场从何而来。
那是高杉晋助的眼睛。
那是让银时魂牵梦绕的那个高杉晋助，那个真正的高杉晋助的双眼。
即便病床上的人已经面色苍白，那双眼睛仍然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燃烧着，仿佛仍然随时能够抬起头，重新看到过去的岁月。
高杉守了几天，看着拥有高杉命火的那个凡人的生命一点点消逝。
他去问了桂，那个猫又开始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和他说了收集命火的方法。
——他的转世越来越短命，现在高杉的命火应该已经基本上完整了。
——如果你真的想把命火引到自己身上，应该是能够成功的。
——但是你不可能比那个高杉强大，你只会被他压制，被他冲散，他会成为你。
桂注视着高杉。
——这是你想要的吗？
高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桂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仿佛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你们都说他离高杉还差点，我却觉得他还是那个高杉。”
高杉没有听到这句话，而是回到人间，重新守着那个人类。
在那个人类死亡的时候，银时一定会出现。
命火已经完全，他不会错过收割的时机。
然而银时迟迟没有出现。
高杉坐在他上回喝茶的地方，像他一样，扭头看着窗外，看着对面摩天大楼里空荡荡的房间。
他不知道银时在想些什么。
或者说，他意识到，他从来不知道。
十一
在凡人死亡的一霎那，高杉抬手收回了命火。
那命火翻着深紫色的光芒，在空中如同灵魂般飘飘渺渺的燃烧。
高杉注视着那命火，一瞬间有些迷茫。
他对于那命火有着某种特别的亲近，仿佛冥冥之中，他们两个就该合二为一。
银时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出神。
“你在干什么，小蛟人。”他浮在空中，九尾狐的身形浮现，银色的宽大外袍，低头看着自己。
高杉笑笑：“你想要，我帮你拿到，不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银时懒散的样子不变：“我想要的东西不少，其中却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
高杉看着他，不说话。
“你去找假发了？”银时问，“那家伙就会胡说八道。”
高杉静静注视着银时，银时在有一瞬间突然有点失神。
他见到高杉的时候，高杉已经过了两百岁。
而面前这个高杉，已经越来越像过去他们最开始相遇时候那个年轻的高杉了。
甚至已经相似到——
高杉看着银时一瞬间双眼迷茫的样子，挑挑眉，勾起唇角。
他的眉眼间带着矜骄，依稀正是高杉第一次和银时说话时居高临下的样子。
一眼千年，至今魂牵梦绕。
那句“高杉”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银时看着高杉，勾勾手：“小蛟人，命火给我。”
“不用给你吧。”高杉淡淡，“融合命火，我自己也做得到。”
银时漫不经心：“谁说要融合命火了？只是再送入轮回而已。我说了吧，他会不停的转世，我也会一直守着他。”
高杉注视着银时。
银时没有再看他，抬起手勾了勾，命火就向他飘去。
“为什么。”高杉抬手，阻止了他。
“为什么？”银时眨眼，“什么为什么？”
高杉微微一笑：“你知道吗？装傻充愣不适合你。”
十二
银时其实很享受和高杉在一起的日子。
他有时候觉得，这甚至弥补了他没有从一开始就和高杉在一起的遗憾。
年轻的高杉要可爱太多，尤其是最开始，没有那种冷酷的生人勿近，也没有那种让人抓狂的居高临下。
熟悉的脸，陌生的神色，但是并不讨厌。
他本来只想远远看着，但是不自觉的开始和他说话，开始在树下午睡，像过去一样，和水里的人斗嘴。
他想那个高杉的时候逐渐少了，甚至有时候，能够真心实意的微笑出来，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但是他仍然固执的收集这命火。这个高杉的修炼速度慢了太多，他能够看出来，是没有命火的原因。
只要能够收集齐高杉的命火，他就能够——
甚至只是想起来，银时的心脏就在微微的颤抖。
能够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的、自己所不知道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百年前的晚上，他时隔十年重新回到湖边，就看见高杉趴在水边睡着。
月光照在他赤裸的脊背上，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是能够第一时间感觉到他的到来。
他看到高杉抬眼看向他，眼睛中的迷蒙和淡漠逐渐消融，变成了控制的很好的惊喜，向着他微微一笑。
“你回来了？”
仿佛他离开的不是十年，而是一天一样。
在那一瞬间，银时的心突然重新跳动了一下。
那颗他以为在那个血与虚无的夜晚已经永恒碎裂的心，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也是在那时候，银时没有再追问桂关于命火的事情，也不再急于收集。
他仍然固执的守护着高杉的命火，也知道自己会永远这么追逐着、守护着下去。
但是过去的绝望淡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底隐隐约约的存在了那么一个事实。
高杉晋助没有死。
虽然他墨绿色的双眼中没有千年的妖异，虽然他周身的气场还不能让人臣服，但是那个高杉已经复活了。
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一如既往的注视着自己。
十三
高杉手中的命火燃烧，带着某种专注，打量着银时。
银时看着他，重新抬起手：“别闹了，再晚了，就不好送入轮回了。”
高杉看着银时，最后缓缓开口：“对不起。”
银时终于微微变色：“你想干什么？”
“既然你想要高杉，我就把那个高杉还给你。”高杉淡淡回答。
“我没有——”银时刚要开口，被高杉抬手打断。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高杉笑了起来，也漂浮在空中，衣冠烈烈，注视着银时。
“高杉晋助没有死。他还活着，我就是他。”高杉的声音很冷又很温柔，“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知道你的意思！”银时皱眉，“不要冲动！”
“银时，我不是一个没有命火的躯壳。”高杉说。
“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个躯壳。”银时看着高杉，“高杉，把命火还给我，我就告诉你，我到底是怎么看你的。”
“很有诱惑的交易。”高杉顿了顿，“但是你可以之后自己慢慢告诉我。”
银时瞬时动了起来！
然而高杉比他更快，一个翻手，就把命火拍进了自己的胸膛。
那一瞬间，雷电汹涌的劈下来，命火瞬间融入了高杉的身体！
银时嗓子一紧，几乎没有犹豫的开口吼道：
“高杉！”
高杉站在紫色的火焰当中，脸色因为雷击而苍白，上面却露出了某种微妙的笑意。
“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啊。”
“我从来没有……”银时看着高杉，他的身上逐渐开始鲜血淋漓，站在火焰当中，如同噩梦重演。
银时的妖力不稳的波动，眼睛逐渐变成血红色。
——难道这回，仍然是以自己的愚蠢为终结的吗？
高杉在火中抬起手，抬起鲜血淋漓的指尖，露出了一个笑容。如同两百多年前的那天，高杉浑身浴血的靠在那里，抬手勾勒过银时的面容。
——这个世界上高杉晋助只有一个，而那一个高杉晋助会永远在你的身边。
——等着我，银时。
“带我回水潭，银时。”高杉低声，“相信我……”
“等着我。”
十四
银时坐在水潭边，闭着眼睛，靠在树上。
过去的高杉和现在的高杉，无数的画面堆积在一起，让他的头脑一片混乱。
他睁开眼睛，看着清冷的夜空。
桂从树上伸手扔下来一壶酒，银时抬手接住，一饮而尽。
“别担心，水里的妖力很稳定，他在恢复——确切的说，是在恢复成他过去鼎盛水平的样子。”
银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湖底。
“你到底是怎么看的，两个高杉？”桂问。
“你都说了，两个高杉。”银时苦笑，“如果两个都是高杉的话，我还能怎么看。”
“也是。”桂撑着头，“不过万齐他们似乎认为这个不算是高杉。”
“那是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他们过去的王。”银时淡淡，“现在这个高杉的确还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象征一个可以臣服的对象，他有幼稚的一面有柔软的一面有温柔的一面，这些我都太过的清楚。”
他闭上眼又重新睁开，抬眼看着夜空。
“他只是高杉晋助而已。”
“而高杉晋助，永远都是高杉晋助。”
桂看着银时，笑了起来。
他跳下树，拍了拍银时。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觉得，既然他是高杉晋助，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不是吗？”
银时一愣，随即勾了勾唇角，笑了笑。
“啊。”
十五
高杉从水中浮了上来，深紫色的鳞片恍若宝石，墨绿色的眼底深邃，仿佛带着冰川的冷漠，却又浮动着一丝幽火般的温柔。
他低头看着银时，那丝温柔就变大了。
银时站起身，和高杉面对面而立。
他的心脏终于跳动起来，在那个夜晚之后第一次如此强烈的、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随即，高杉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柔软和某种仰慕，是过去那个高杉所没有的。
银时一愣。
高杉抬手，揉了揉他的卷发。
“想什么呢？怎么还是这么傻？”
银时张了张嘴：“你——”
“记忆还没有完全融合。”高杉回答，“所以人格相对比较独立。等到过两天记忆逐渐融合了，性格也就会混在一起了。”
银时皱眉：“但是假发说……”
高杉挑了挑眉：“假发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说过靠谱的话了。”
银时嘴角抽了抽：“现在我有点相信是你了。”
“这里留下来的，本身就不是我的躯体。”高杉淡淡，“我的妖力融入水潭，留下来的是我的执念。”
银时一愣。
“执念？”
“啊。”高杉看着他，眼神当中带着某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柔软，在夜空当中，泛着水色，“我想要留在你身边的执念。”
银时注视着高杉。
他的眼神真挚，里面没有任何虚伪矫饰，如同过去一样。
“而且如果真是我的躯体，应该是从幼年期长大吧，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和法术。”高杉耸耸肩，鱼尾幻化成双腿，走上了岸。
“我说过，高杉晋助永远在你身边，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
银时张了张嘴，嗓子有点酸，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两个人的气息相融合。
高杉勾勾了嘴角，眉眼弯弯：“该罚。”
银时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最终和他接吻。他的吻深入而急切，仿佛要确认他的存在一样，一遍遍的缠绵。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不信。”一吻终了，银时终于气息不稳的开口，“还说什么我不是一个没有命火的躯壳。”
高杉低声笑了起来。
他和银时顺势躺下，脸贴在了银时的胸口，感受着体温从两个人相接的地方穿了过来。
“我回来了。”他低声。
“啊。”银时抬手，抱紧了高杉，“我知道。”
——你从来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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