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银］旧梦纪年（结）
新改的结尾。主业复制粘贴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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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高银。原作向。散文派。
＃偏虐向的ooc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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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和重逢无关的题外话
高杉睁开眼，周围是滴滴答答的仪器。
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就像在曾经春日的池塘旁边，做了一个感到过了一辈子的梦，醒过来的时候，却仍然只是在教室里，松阳对他温柔的笑着，却也只是温柔的笑着。
不过这回梦境的主人公则是更加让人不爽的男人。
在那梦境里，没有在自己记忆中永恒一遍遍翻滚，在一个个不眠的长夜前，那在潜伏在头脑的每一个角落渗透了每一丝神经的噩梦。
和那些梦不同，梦里的不再一遍遍重现着白夜叉的侧脸，而是更加鲜活的，带着不知道发没发生过般的虚假的明快。即便仇恨即便悲伤，也是那么的缠绵又简单的时节。
为什么会梦到那个时节？
是因为，终于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男人吗？
看到了那个人不再是死去的白夜叉，而是活着的坂田银时。
他听到人的脚步声，鬼兵队的人冲进来，习惯见到的副手却不在，问起来回答的人却吞吞吐吐。
高杉在心底有了计较。是到地球去了吧。
走了这么一圈，最后濒死的时刻，能去求助的第一个去求援的，却仍然只是那个男人。
自己到底是有多无能、又绕了多远的路。
他坐起身。
梦里的自己一直是少年的身形少年的意气，决绝而浓烈，不懂得退让不懂得妥协，就如同每次在黑暗中的交缠一样，恶意的折腾身下的人，非要让他呻吟出声才好。
现在也没有改变，想要再一次——
刚刚醒来却产生这种旖念，算是人类的某种反制吗？
高杉自嘲的笑笑，接过水，润了润已经干枯的喉咙。
然而不能不想。
就如同最开始的开始那样，别无选择。
“晋助大人，早点休息吧。”武市推开门，站在门口。
高杉扭回头，微微一挑眉。“你该在准备和夜兔那边的事情吧，怎么有时间来关心我。”
“又子太烦人了而已。”武市回答。“你昏迷了那么久，作为下属，关心一下上司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高杉勾唇。“由你说这种话啊。万齐呢？”
“还没有回来。”
“是吗。”
他的和服穿的很松散，仍然是紫金的花纹，开敞的胸口露出下面层层的绷带。面前是一张矮矮的条案，上面放着笔墨，因为太远隐隐看不清纸上的内容。
窗外是漆黑的宇宙。冰冷的、无情的、无声无光的、吞噬一切的宇宙。
武市注视了桌面一会儿，突然开口。
“我不知道晋助大人还会画画。那是白夜叉吗？
“已经很久没有画过了。”高杉回答。“白夜叉也已经死了。”
武市向外面踏了一步，伸手带上了拉门。
“如果让那个男人死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的话。”
或者说，如果死真的是那么轻松的事情的话——
“快点休息吧，晋助大人。”
“他就快到了。”
高杉拿起那张宣纸，递到火焰边，看着边角卷起变黑，一点点化为灰烬。白夜叉的侧脸在火焰当中模糊变形，他低着头，眼神中有某种完全莫名的茫然。
那张脸上没有眼泪。
因为那不是白夜叉的脸，那是某个地球上万事屋老板的脸。在擦肩而过之时，透过血红的视野看到的，银色的天然卷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都是自己亲手砍出来的鲜血。因为眼睛被糊住，稍微有些扭曲。
你还活着啊，银时。
讽刺的是，我也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还活着。
高杉闭上眼。
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因为药物，很容易就会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门口传来脚步声，很急促，不是鬼兵队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高杉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如果是奇袭，自己目前估计也没有能够全身而退的体力。
而且——
他没有告诉过银时，虽然他总是讽刺他糖分过剩，其实银时身上是好闻的青草的气息，配上血腥气的时候，则有一种辛辣而苦涩的味道。
高杉仍然闭着眼。
那气息停在门口。
沉默仿佛永恒一般的延伸着。
我们以为永远不会淡忘的，最终还是淡忘了。时间如同无情的潮水，即便镌刻在岩石上的痕迹，总有一天也会被消磨殆尽。可是刻下那些字的人却仍然留在那块光滑的岩石边，徘徊不去。
我忘记了很多张脸，忘记了很多种声音，忘记了经年的阳光，也忘记了那些笑容。我忘记了无能为力的绝望，黑暗和疼痛，还有那时血腥的味道。当日子一点点过去，我终于意识到，憧憬、羁绊、志向、憎恨，一切的一切，总有一天都会慢慢被磨平消逝吧。然而我却记得一滴眼泪，仅仅是一滴眼泪，仿若那潮水冰冷的苦咸的味道。
我曾经以为，我永远不会将那遗忘。
但是我终究是遗忘了，你的眼泪你的悲伤你的离去，你凌厉的身影染血的姿态，你我之间的一切，我终究都会遗忘。
然而只有你身上仿佛阳光仿佛烈酒一般让人无法戒断的气息。
只有最初最初，那个春日的风光。
在那一瞬间没有形态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你站在山冈上，背景是战场夕阳的血色，无忌的笑着，向我挥手。
然后面前的脸变成了万事屋老板的模样，然而那笑容却没有任何变化，一如往昔。仿佛我们仍然能够肆无忌惮的相拥，相互讽刺相互扶持相互伤害相互抚慰，永不分离一般仿佛命中注定。
明明那样憎恶着，记住的最后，却只是曾经幸福的幻影。
明明拒绝着，却仍然渴望着。
人类就是这样、无用的生物吧。
七、属于银魂的终结
高杉晋助又一次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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