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症患者

银魂写手,高银高主,其他杂食。
Archiveforourown, pixiv发表存在。ID同,是lbgen1。

[高银]旧梦纪年(上)

作者按:翻出了一篇挺有意思的黑历史,是高银战刚完结时候写的。当时对于这两个人的选择和看法和现在不一样,更加偏狗血和煽情——现在则是喜欢两个人更加坚韧乐观男人的交往模式。不过感觉还满萌萌哒,就补了个符合现在剧情的结尾搞了个he一样的东西,发上来娱乐下大众。大部分首发高银吧。

(中)没了一下。所以顺序是上-下-中。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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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告]

#cp高银。其他(高->松)有一点点。

#原作向。散文派。非清水。

#偏虐向的ooc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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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左眼,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你的那张脸。让你背负了弑师的罪过……每次我想起你那张烙印在这只眼中的脸,伤口就疼痛欲裂。

——520 松下私塾的坂田银时  高杉晋助语


一、和银魂无关的题外话


我们以为永远不会淡忘的,最终还是淡忘了。时间如同无情的潮水,即便镌刻在岩石上的痕迹,总有一天也会被消磨殆尽。可是刻下那些字的人却仍然留在那块光滑的岩石边,徘徊不去。

我忘记了很多张脸,忘记了很多种声音,忘记了经年的阳光,也忘记了那些笑容。我忘记了无能为力的绝望,黑暗和疼痛,还有那时血腥的味道。当日子一点点过去,我终于意识到,憧憬、羁绊、志向、憎恨,一切的一切,总有一天都会慢慢被磨平消逝吧。然而我却记得一滴眼泪,仅仅是一滴眼泪,仿若那潮水冰冷的苦咸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永远不会将那遗忘。


二、和回忆无关的题外话


高杉当时的印象只有两个,这家伙很强,也很蠢。

也不知道他和桂哪个更蠢,事实上,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那次一本赢了他有一段时间没再去私塾,不是因为银时,而是因为松阳。那个男人仿佛有一种魔力,在他的笑容中所有人都无从遁形,对于习惯于隐藏的人来说那样的有磁力,但也正因为有磁力,所以危险。

自己并不是那种能够在迷茫中前进的人,虽然除此以外别无他法。自己并不是能够怀抱着软弱而心安的人,那是生活给予的教训。

想去,却不能去。

笑过之后,却突然开始疑惑。

断绝父子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虽然对那个家已经厌恶不已,但毕竟仍然只是一个还在彷徨的孩子。

高杉有五天没有再出现。

身上的伤消失了,家里人也对禁足他失去了兴趣,终于有了机会到临近的村子里去逛逛。正好赶上一个小型的祭典,村里摆了不少摊子,上面是各种零食和小玩意儿。

村里人不知道那些大宅院里具体发生的事情,却又莫名的嗅到了个大概。这个眼神凶恶的小鬼是高杉家不受宠的孩子,那种两边不讨好最尴尬的身份——不过出手还算阔绰,所以小贩们也就笑脸相迎。

高杉远远的就看到一搓乱蓬蓬的白毛,蹲在一个摊子前。

“喂,小鬼,不买就让开啊!”摊主大嗓门的在嚷嚷。“啊!口水!你个小鬼是故意的吧!不要把口水流到我的摊子上啊!”

他还能再蠢一点吗?

高杉走了过去。

“喂,你在干什么呢?”

“啊,是你啊。那个什么什么……笨……”银时抬头。

“是taka不是baga。”高杉挑眉。“手下败将。”

面前的人就像是一下子炸毛的野生动物一样,高杉仿佛看到了他的卷毛都立了起来。

果然又变蠢了一点。

“哈?这种事情,我至少赢了你七场吧?七比一哦七比一!笨杉!”

高杉懒得和他斗嘴,看了看摊子。那是个买零食的摊子,上面插着各种各样的糖。

“大叔,来一包金平糖。”

“好嘞。”

高杉拿了糖,走出两步,就感觉到有一个人紧紧贴着自己。扭头,面前是一张蠢脸,嘴角还挂着口水。嫌弃的后退一步,下意识的把手收到袖子里。

“干什么?”

“那个,高杉君,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咯。你看,我们两个交手了那么多次,应该已经算是朋友了吧?朋友呢,就是那种好东西就要分享的关系吧?比如说,当然是比如说啦,你有一天买了一包糖,所谓朋友呢,就是那种一定会一起分享的关系,是不是啊?”

高杉挑眉,扭过身抱手看着他。“说人话。”

银时瞬间扑倒在地上,就差抱住高杉的大腿。

“高杉君我是你的手下败将请务必把你手上的东西转赠给我吧!”

不不不,世界上怎么会有比桂还要脱线的家伙。

蠢的犯规了啊你个白毛天然卷。

高杉慢吞吞的把金平糖拿出来。“你想吃?”

银时抬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喜欢吃糖?”

银时一愣,随即撇头。“别啰嗦啊!总而言之你有的是钱吧?”

因为肤色很白,高杉可以看到银时的脸明显的变红了。

这种愉悦感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是高杉长大以后才想明白的。

“我也不是那么有钱的。”高杉慢条斯理的打开纸包吃了一颗。“很甜。”

“啊啊啊你个恶鬼和你拼了哦,那是我的糖啊!”

“什么是你的糖啊!这是我买的好不好!”

莫名的吵了起来,两个孩子在没人的地方追逐了起来。

高杉把这归咎于银时的蠢已经超过界限,对于任何他周围的人类产生了不可知的影响。


“银时?怎么跑到这边了,高杉家可不在——啊,原来你已经找到他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和的,带着点笑意的,让人难以忘怀的声音。

高杉转过头,看见松阳袖手走了过来,略微有点疑惑。

“高杉家?”

“啊,我看银时——”

高杉就看到银时瞬间扑了过去。

“老师我们是来参加祭典的你忘了吗?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可疑过头了吧这个蠢货。

松阳注视了银时几秒钟,微微一笑。

“也是呢。那么,你在干什么?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是老师记错了哦。”银时挥着手解释。“就是那种忽悠一下的感觉哦,对于男人来说,钱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变幻莫测的哦——”

“银时?”松阳笑的危险。

“那个,也没什么,对!是给老师买的礼物啦!”

高杉怀疑的看着事态的发展,然后看到银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深蓝色的剑道头巾。

“给我的礼物?”松阳微笑。“谢谢你,可是我真的用不着了。”

这家伙,对老师还挺好的嘛。明明那么想吃糖还不买,去买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最后落得口水横流的境地。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羡慕。

“啊好烦啊!总而言之老师你拿着吧!反正……”

银时嘟囔了几句,高杉没有听清。

“我就不用了。”松阳微笑。“晋助,你需要吗?”

高杉一愣,下意识回答。“我那儿头巾很多。”

“可是上面都是你们家的家徽吧?”银时突然开口。“就是那个圆不隆咚上面的花纹像一坨鼻屎的那种。总而言之,那种东西看着很碍眼啊,也真亏你能带着那种花纹的头巾,明明……不不不总而言之银桑我看着很不爽,如果你再来找打的话,就把那种无聊的家徽换掉吧,否则可是会很烦人的哦,像是某种很讨人厌的东西一样,连比赛都变讨厌了——虽然我绝对绝对不是在意这件事的意思哦,也绝对绝对不是觉得你能够赢我的意思哦——”

高杉在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了。

银时和松阳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附近,还有银时那个蠢货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为了谁买了什么。

面前的天然卷脸上的赤红还没有褪去,有点手忙脚乱,却又要做出一副漫不经心抠鼻屎的样子,导致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滑稽。

高杉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以为银时是讨厌自己的,他以为银时当时只是说说而已立刻就会忘记,他以为以银时的懒散绝对不会在乎这种闲事。

为什么。

松阳后来说,那是因为银时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对于这种事情很敏感,看到别人的苦恼就无法坐视不管。

为什么。

高杉那时想不明白。到后来的后来,高杉也没有想明白。

为什么。

即便当他开始痛恨银时这种性格,那种动不动就为别人拼命自我牺牲;即便当他开始嫉妒银时的博爱,带着某种恶毒意识到这种温柔不属于自己一个人。即便那时,高杉也仍然没有想明白。

“蠢货。”他听到自己说。

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蠢货。

“哈?我可是可怜你哦不要给我得意忘形啊!”

银时果然立刻炸毛起来。

高杉伸出手,看着银时疑惑的表情。

啧,果然还是真蠢。

“在那玩意儿沾上你的鼻屎之前给我吧。”

松阳看着银时扑上去,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高杉身上贵族少爷的羽织也被扯的歪歪扭扭,一边拿各种话讽刺着炸毛的银时。

人比自己想象的更自由。

高杉不知道在自己的一生中,有没有比那一次更加真实的意识到这一点,虽然他连事情到底是怎么收场的都已经遗忘——还有银时气愤的发红的脸,和旁边松阳悠哉悠哉抱着手的笑意。

高杉隐隐约约记得当时的阳光,还有被乌云遮住,黑压压的自家宅院,仿佛一个莫名的隐喻。

不,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想到的那个隐喻。而是在后来的后来,又想到的毫无意义的咒言。

豁然开朗和万劫不复在那一刻也许是相同的东西吧。

没法选择。

因为都只是情难自禁。


三、和过去无关的题外话


后来才发现松阳其实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走到哪儿私塾开到哪儿,被官府通缉了就换个地方。讲课想讲什么就讲什么,编了课本还给每个人都工工整整的抄了一遍,就是不见他讲课的时候用。平常出门的时候会忘记关暖炉锁门,身上也没有什么高手的气质,总是袖个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练习,偶尔才指导两句,有时候又像是只在发呆。

高杉却隐隐觉得这个男人背后有什么故事,仔细想了想却又没有多问。

他有时候会看到松阳和银时一大一小两个人肩并肩的坐在房间外面看着天空,那时候就会有点妒忌,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看不见的羁绊。但是最后他也只能走过去和他们一起并肩坐着,看松阳扭头对他笑笑,仿佛这样就靠近了他们一步。

到底是当时为了靠近谁呢?

小时候记得很清楚是为了松阳,过了十几年以后却淡忘了细节,不那么确定了。


几个人一起逃亡的日子是比较难熬的日子。不过松阳似乎什么都会做,帮人写写字算算数,有时候找找猫跑跑腿,拮据是拮据,不过差的也就是银时买糖的钱。

其实按照松阳剑术,在那个乱世找个保镖的活是最来钱的,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那个打算。

高杉记得自己开始分不清楚各种蔬菜,不知道怎么生火煮饭,烧了厨房之后被银时狠狠的嘲讽了一顿。偏偏他还没有办法反驳,生生看着银时和桂两个蠢货在地上笑的打滚。

其实松阳也烧过厨房,那时候这两个货就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就知道一个劲儿的帮忙去打扫。

“你个大少爷。”银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没有放水就把米饭放进锅里是什么意思,你想做锅巴吗?还是你们富人家都是以锅巴为主食的?”

高杉后来听烦了,冷冷的说了句。“我生错了地方还真是抱歉了啊。”

说完他就走了。

身后的人还是在疯狂的笑。

但是高杉那天晚上在枕头旁边发现了颗金平糖,似乎还被握了半天,融化了一半。后来进厨房的时候银时和桂总会有一个人在打下手,直到他能做出四菜一汤为止。


四个人去看樱花,附近还有樱花祭典很是热闹。松阳发给他们零用钱,高杉就被流着口水的银时拽走了。

逛了一圈,花完了所有的钱,还因为桂的原因被三条野猫袭击之后,三个人终于玩儿的有点累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松阳却已经消失了。

三个人找了好久才在后面的山上找到了松阳,那个人站在一颗不大的樱花树下,抬着头,似乎在发呆。

桂那个白痴率先冲了上去。

“老师,你在看什么?”

“不是在看什么?”松阳笑笑。“在想能不能收集一些樱花酿酒。”

松阳是喜欢喝酒的,而且酒量很好,喝多少都不见脸色的变化。

“那样的酒会很好喝吗?”桂问。

“不知道。”松阳摇摇头。“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这么说过,突然想试一试。”

“那我们来帮忙吧!”桂干劲满满。

松阳轻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算了。”

可是你的眼神不是那么说的。这似乎也是松阳第一次提起和过去有关的人。

“喜欢樱花吗?”高杉开口。

“怎么说呢?”松阳抬头。“是很美。”

“那这么说是不喜欢了?”高杉追问。

“你觉得呢?”松阳偏头看着高杉,带着些许狡黠反问。

“我不喜欢这种东西。”银时插嘴。“总而言之……不能欣赏吧。”

“我不是你这样的白痴。”高杉鄙夷。

“像樱花那样绽放的生活,怎么样呢?”松阳抬眼看着树。

“我觉得是很美丽的一种说法。”高杉回答。

“说法啊。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松阳笑笑。“很多时候活着的人并不灿烂,更不会绽放,但是我仍然觉得,不管怎样的活法,又有更加美丽的可能性在里面。”

你那时的意思,是你并不会像樱花那样消逝,不是吗?

多么美好的谎言。


虽然说松阳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可是知书达理相貌也好的不得了,所以在村子里人气还是蛮高的。时不时就会有什么女人过来帮忙,还试图给他们炖汤带他们出去玩儿,仿佛他们是什么哄一哄就好的小孩子。

后来她们发现银时喜欢吃糖,一瞬间那个白痴就变成了防线上最大的弱点。

高杉和桂连夜开了备战会议,商议在银时投敌叛变之后他们两个该怎么办。

第二天果然有女人过来送东西。长得还算清秀,穿着也很朴素,笑眯眯的递给银时一个蛋糕。

银时抠着鼻子死鱼眼看着面前的女人,生生把她给骂哭了。

高杉和桂躲在窗户后面目瞪口呆。

然后银时脸色惨白的进屋,为了他失去的蛋糕痛哭了一场。高杉终于理解到,他那出奇恶毒的语言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悲怆而已。

松阳知道他们三个搞的猫腻,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就只在银时把人骂哭的那回告诉他要对女孩子好一点,做男人要有风度有担当。

银时死鱼眼看着松阳不说话。

松阳无奈。

“你这样以后怎么办?”

银时继续死鱼眼看着松阳。

高杉知道,他想说的是——我会一直和老师在一起。但是谁知道松阳在想什么,未来又会如何,我们在小小年纪却已经失去了无畏的精神,能够狂妄的宣称要自己去探索未来的道路,有时候却连一句试探的话语都不敢出口。

高杉知道,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正因为不敢,所以干脆就不去想。

到底为什么那么年轻就会有了这么沉重的思虑。

那天高杉和银时在树上肩并肩一直坐到半夜。最后风越变越凉,两个人怕松阳担心,也不敢再坐下去。

“算了吧。”银时站起身。

高杉抬眼看他。

“我说,算了。”银时扭头笑笑。“现在这样不好吗?这样就够了。”

说着,他就跳下了树。

可是我们都会长大。高杉心想。怎么可能安于现状。

果然蠢货就是蠢货,但是他自己也是不分伯仲的白痴罢了。


有一回银时偷了一罐子酒,拉上高杉和桂,三个人躲在屋子里喝酒。

银时喝了一口就嚷嚷着不好喝,桂一板一眼的端着酒盏发呆不说话,高杉倒是觉得味道不错,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虽然说着,每个人还是分了不少,把一罐子酒喝了个精光。

中间有猫在外面叫,桂晕晕乎乎就追了出去,在外面发着酒疯。

银时对着窗户吐了半天,脸色通红的走了回来倒在榻榻米上,嚷嚷着难受。

高杉也晕的厉害,靠在墙上,故做镇静的嘲笑着银时。

“你已经不行了?”

“你才不行了呢。”

“嘛,喝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哈?有种你站起来给我走两步?”

高杉晕晕乎乎的站了起来,步伐到是走的蛮直,就是脚上拌蒜,一下子栽倒在了银时身边。

两个人肩并肩的躺着,突然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松阳抱着睡着的桂,推开门走进来,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个人。

高杉抬眼,由下到上的看着松阳。松阳总是很文气的打扮,身材也显得偏瘦,面目俊美,头上的长发翘起一撮。

“老师,以后会怎么样呢。”他借着酒劲嘟囔。

松阳一愣,把桂放在旁边,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以后会怎么样呢?也许活着就会知道了。在战争中的世界变得太快,天人、幕府、肃清、议和,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一个黑暗的未来。

“是吗。”高杉扭回头,没有继续等松阳的回答。

“永远不要闭上眼睛。”松阳却开口了。“闭上眼睛,就看不到黎明的到来了。”

高杉迷迷糊糊的看着头顶的灯,听着松阳的声音,还有银时在旁边嘟嘟囔囔的声音。

银时听到了吗?他一直不知道。

但是他一直是睁着眼的啊。即便是永夜,即便永远没有黎明,即便失去了一半的世界,他也睁着眼,睁着眼,把一切映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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