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症患者

银魂写手,高银高主,其他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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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银高】Fate / Genesis(上)

作者按:上班没事,偷偷摸的鱼。现在有事了,先把一个小开头放出来。

高银高清水无差,童话脑洞,甜HE。

题目是借梗,大家大概都知道是啥来源。

——————————————


 

1

推理作家坂田银时有一个秘密。

除了他那些被人称道的小说之外,他在业余时间有一篇属于自己的小说。

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那是一篇意淫一样的东西。最开始写的时候他也是怀着玩笑的心思,但是一写起来,就写了好几年。

那是一篇爱情小说。

一种银时对外宣称他最不擅长写的小说。

也是一本可以称的上是油腻的小说。

毕竟那是一篇以意淫为本质目的,以银时自己为主人公,构建了一个银时理想的恋人,在一个理想的世界里,和他一起冒险生活的故事。

有时候银时都觉得自己在三十出头的年纪还写着这种幻想一样的爱情有点无聊,但是时不时周末的午后又会拿起笔去描绘。在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世界里,一个英俊而冷漠男人对他扭头微笑时候的那丝悸动。

银时觉得自己有点爱情上的完美主义和洁癖。也许是因为作家最终骨子里的浪漫吧,他长久的在人间寻找,既没有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半身,也没有用什么替代品凑活的意思,就这样一个人生活,说不上缺少什么,又说不上有多精彩的活着。

今天在写完稿子之后坂田银时还是打开了那个熟悉的文档。

今天在这个城市里我们都还是独自前行。

 

2

银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擅长创造文学的人。

他虽然骨子有一些浪漫的冲动,但是说到最后还是靠推理小说的构思见长的。

很多评论者说他的笔锋中有一种和这个世界保持着距离的锋利,那些对他更加亲切的粉丝经常开玩笑说他是描述感情上的见光死,他们的期待从男女角色擦出火花,降低到男女角色擦出暧昧,降到男男角色擦出火花,再降到男男角色擦出暧昧,银时系列主人公却遗世独立如初,敏锐的如同一把刀,锋利的把所有人际关系切割的支离破碎。

银时从来不避讳自己的性向,所以也有很多粉丝打趣说和他系列主人公恋爱的最后大概就是他自己。只有银时自己知道那个角色的性格其实是一个投影,那个他永远写个不停的奇怪爱情故事里那个主人公的投影——那的确是一个冷峻如同刀锋的男人,他有着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有着锐利轻蔑的眼神,有着一把真正的所向披靡的长刀,强大、高傲、却怀着一点灿烂的火种,与他同行,在他们互相对视微笑的时候点亮新世界的故事。

银时是这样想的。

今天在写完稿子之后银时要和编辑见面,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匆匆抓起外衣出门。

今天在这个城市里我们前行,然后在某个地方停留。

那个时候有一个人走进我们的视野,他的双眼含着冰冷却灿烂的火,点亮了这个城市的一切。

 

3

“抱歉,路上耽搁了一点。”高杉拉开椅子,在银时对面坐下。

“哦,嗯,没什么。”银时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摆手,“我也是刚坐下。”

桂扭头向银时介绍:“这是你新书的插画师,高杉晋助。他刚回国不久,但是风格真的很适合你,就想着先让你们两个见面熟悉一下。”

插画师?银时想。

他的目光落在高杉的手指上,手指的形状完美,修长而有力,是一双适合握刀的手——却也是一双适合握笔的手。

不知怎得,银时觉得,这两者仿佛对于对方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带了一些画。”高杉说,“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如果你觉得合适,我很荣幸为你的书插画。”

银时的目光从他的手指上抬起,对着高杉礼貌的笑了一下,接过高杉递过来的文件夹。

“我之前画超现实主义的东西比较多,这是比较写实的系列。”高杉说,“我会按照你的剧情发挥,但是我觉得你的推理里也有某种……和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兼容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合作会不错?”

银时点点头,低头一看,手指一顿,愣住了。

“这是……你画的?”他问,“这是哪里的景色吗?”

“这是我创作的地方,恐怕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的。”高杉微微勾了勾唇,有一种微妙的矜贵,“我有时候也会自己建立一些世界观,用来辅助创作。在这个世界里,这个地方叫做埃达,是最大一条河流的源头,直译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银时看着高杉的目光,对方也在不着痕迹的审视评判着他,那目光中有某种他很熟悉的感觉,在他重新低头的时候才想起来。

——那是在一条河流旁边,一条宽广的河流,它是那个世界中文明的摇篮,主人公循着源头而上,终于在源头那里见到了那个传说中“世界的陌生人”,而对方和他想象的完全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你好,我叫坂田银时。”主人公说。

“是吗。”对方回答,冷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你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我相信。”主人公回答。

“却会是最后一个。”对方回答。

主人公这回有点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我打算和你离开,陌生人,我已经厌倦眺望了。”对方回答。

他抬起眼,和主人公的目光相遇。他的目光当中有某种锋利的审视,流淌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有点冷淡,却又仿佛在一瞬间带着点莫名的笑意。

 

——那个眼神注视着他。

那时候银时还不知道,那会是一本漫长的、只有一个作者和一个读者小说的开端。

他只知道,他曾经、也即将在他生活的城市里永远寻找着这个眼神,那会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然而,那个眼神现在正在注视着他。

在这个城市的喧嚣里,注视着他。

 

4

银时在那一瞬间有点怀疑,又不算是真的怀疑。毕竟他的小说有没有发给过别的人他很清楚,而同时说实话,他也并没有花多少地方真的描写那个地方——大部分的笔墨都用在描写人身上了。

到最后只是一种冥冥的感觉。

只是一条倒挂天际的河流尽头,说不上是特别怪异的构图,只是让人一眼看上去无比的熟悉,仿佛那天他们在那条河边相遇,那条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银时的手指有点僵硬,不过面上还是很冷静的又翻过页面,看着面前不算是熟悉,却也不算是太陌生的画面。

高杉带来的画不是特别的多,很快翻完了,银时抬起头,就看到他双手交叉,食指微微靠在嘴唇上,正观察似的打量着他。银时和他目光相对,高杉也没有移开目光,只是从嘴唇上移开手指,然后微微笑了一下:

“有什么感想?”

“我很喜欢这种风格。”银时没有犹豫,“合作愉快。”

高杉仿佛愉快的挑了下嘴角:“谢谢欣赏。我也很期待。”他顿了顿,又说,“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银时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应该能写完稿子。”

“好。“高杉说,“我刚回来,对这边不熟悉,要不然在你家附近选一个你推荐的地方?”

银时抬头看了高杉片刻,摇了摇头:“这样太麻烦你了——你住在哪里?”

“就在这附近。”高杉不紧不慢的回答。

银时无奈,最后还是抵不住诱惑,点点头:“巧了,我也住在附近。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寿司店,要不然定那里?你可以吃生鱼吗?”

“可以。”高杉回答,扭头看了一眼编辑,“那我们现在先谈谈具体的合作事项?”

桂撑着头狐疑又笃定的打量了一下银时,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然后你们晚上再说私人的事情?”

银时警告的看了一眼桂。

高杉笑了一声:“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银时终于没有忍住,开口反问。

“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高杉回答。

 

“你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主人公走了出去,微微有点恼怒。

“不懂的是你。”罕见的,对方和他吵了起来——不如说这段时间同行,他们吵起来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你的那双眼睛都能看到些什么我不在乎,但是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商量的余地是什么意思?”主人公嘲道,“你担心我的意思?”

对方停下来,突然笑了一声:“是这个意思。”

他面容冷峻,笑起来的时候却反差更大,让人的脚步一顿。

主人公沉默的走了两步,又问:“这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对方仿佛看透了他,不紧不慢的说。

 

——如果你希望我陪着你,我就会陪着你。

——如果我是你希冀等待的那份未来,我就会来到你身边。

 

5

高杉说完话,银时一时不知道回答什么,轻咳了一声。

一般人说这种话可能会有点尬,但是高杉说的无比自然,带着某种熟稔,让他不得不又退一步。

“说直白了吧。”银时在桂幸灾乐祸的眼神中顶不住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向,如果看过我的作品,我也承认那是我的理想型。”

“真的吗?”高杉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倒觉得还差一点。”

银时摊手:“如果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乐意洗耳恭听。”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高杉说,“我这回过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见你。”

银时一愣。

“你在书写别人的人生。”高杉仿佛促狭的哂笑了一声,“而别人,也会想要书写你的人生,是不是?”

银时突然隐约觉得有点恼火。

 

对方这个不紧不慢的态度让主人公有点恼火,他冷笑一声,向前走了出去。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扭头:“你摆出那种样子给谁看?你以为我在意?”

“算了。”对方耸肩,“就算是我在意吧。”

主人公不屑:“你在哄小孩子吗?”

“我在说实话。”对方回答,“其实我很少说实话。”

 

“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吧。”银时敲了敲桌子,“这位先生,我定力差的很,你不想追求我,就最好不要撩我。如果你坚持要撩,我们的合作也就算了。”

“我很少开诚布公。”高杉回答,“不过时不时这样也不错——我来见你,不为了追求你,还能为了什么?”

银时一时语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那——就晚上见吧。”他干巴巴的说,“我们现在先聊正事。”

高杉挑眉。

“好。”他回答,“画送给你。”

“不必。”银时说。

“我那里还有很多。”高杉把文件夹推了过来,“我说了吧,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我那里的画要多少有多少。”

银时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但是高杉的手型太好看,一根手指轻轻把文件夹推过来的动作很做作又很自然,带着银时不能拒绝的、一种近似于挑衅的挑逗。

“好吧。”他听到自己说。

 

6

到了晚上要出门的时候,银时才从下午的那种玄幻感中反应过来,觉得这件事有点扯淡了。但是高杉又的确是他的理想型,太过理想,以至于让他相信了传说中跟着感觉走的一见钟情。

但是一见钟情说到底还是一种理想。生活不是一个故事,想要走到哪个结局都由作者决定。

银时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挑选起来了衣服,在镜子前面整理了一下发型,有点发愣的注视着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人毕竟和那篇小说里的人是不一样的。在某一刻银时和镜子里自己的目光相遇,甚至突然觉得那篇小说里的主人公是自己达不到一切的投影——小说中的他有多不羁有多孤注一掷的勇气,现实中的他就有多平淡有多少无谓的顾虑。

作家的生活永远过不成他自己的作品。

银时想着,总觉得衬衫的颜色不对,应该更纯色一点。他想起自己有一件海蓝色的衬衫,扭头向着卧室走去。

他想起小说里主人公那身海蓝色的礼服,潜入觥筹交错的假面舞会,带着点戏谑带着点意气带着点正义,行一个花哨的吻手礼,和对方交换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

……但是说实话,那种海蓝色并不是很衬他的肤色。

银时突然又想起他得到过的评价。

他的步调在走向卧室的过程当中一顿,然后感到脸突然烧了起来。

银时扭头愤怒的冲回了客厅。

无论是他衬衫的颜色,还是他小说中主人公的礼服,到底和高杉有什么关系?

并没有。

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高杉既不是他小说当中那个主人公理想的恋人,也不是他需要讨好勾引的对象,所以——

银时愤怒的又冲回了卧室,找出了蓝色的衬衫。

他仿佛在这个城市里突然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东西,心脏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只能靠着愚蠢的举动散发着自己的浮躁。

还有那种对方仿佛很快就会离去的不安。

 

“怎么?”主人公感到对方的目光,扭头问。

“有时候你看着我,我会觉得我随时都要离开。”对方靠在树上,漫不经心的说。

“你不会吗?”主人公反问。

“谁知道呢。但是无论如何,那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不是吗?”对方回答,然后看着银时的眼睛,弯了下嘴唇,“不要那么看着我,开个玩笑而已。”

他扭头,重新看着天空:“我不会离开的。”他说,“我是这个世界的陌生人。如果离开你,我到底又是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 


你又是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

你又是如何踏过一切不可能,活生生的站在那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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