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银高】南柯不换（七）
作者按：算是过渡章吧，现在在试图不随随便便的狗血（嗯说好了不狗血的）不乱写，把剧情构架的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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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银时和高杉处理完了这边的事情，意识到课还是要去上的。
银时对此有点不满。
高杉开车送他到大学的门口，银时扭头，严肃的看着高杉：“如果有事件赶紧叫我——你真的不能给我开个配合查案的休假证明吗。”
高杉淡淡：“这边的事情有我处理。”
“总是感觉不是很放心的样子——”银时嘟囔。
“我希望你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真正享受你应该有的生活。”高杉回答。
“不，事实是，高杉君，你你难道不应该希望我按照我想要的方式活着吗？”银时板着脸，叹了口气，“在那个图景里，上课考试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高杉看着他，笑了一下：“我了解你。”
银时看他的笑容，总感觉的有点欠揍。
何况，高杉沉默了片刻又说，“不过其实我也不怎么放心。”
银时听出来了什么不祥的意味，警惕的看着高杉。
果然，高杉冷静的说：“我还是跟着你吧。”
银时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有一个粘人女朋友的心情。
很快，车在停车场停了下来，银时帽衫前面的兜里揣着一只鸟，有点无语的出了车门。
他和总悟土方打了个招呼，有点庆幸这个状态下，高杉和总悟至少不会进入针锋相对的状态。不过总悟如果看到高杉现在的样子，还不知道要嘴毒成什么样子，也得亏高杉能够拉下这个脸来。
兜里揣了只鸟的银时坐了下来，手下意识的伸到兜了摸了摸，摸到一段温热软绵绵的羽毛，手立刻有了片刻的犹豫，停留在了里面。
我真是堕落了，就这样在课上摸鸟。银时一边摸，一边想。
所幸他虽然讨厌上课，但是成绩还不错，在这种开小差的状态下还是成功的听懂了不少，走出教室，和过来会和吃饭的土方打了个招呼。
土方狐疑的看了他的口袋一眼，银时尴尬的把手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抽了出来。
“今天感觉不太对劲。”土方皱眉，“你又搭理什么奇怪的鬼了？”
毕竟以银时不老实的性格，时不时被缠上也是很正常的。
“没有。”银时咳嗽了一声，压低嗓音，“高杉跟来了。”
土方顿了顿：“……你不用刻意小声说话的。”
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银时莫名的脸色一红，他从口袋里揣出高杉变成的小鸟，在土方的眼前晃了晃。
土方脸色扭曲了一下：“这是高杉的分身？”
“不，这就是高杉。”银时有某种微妙的得意和窃喜，献宝似的捧着显然并不怎么愉快的小鸟，有点羞耻却又心情突然好起来，无师自通的领会了秀恩爱的喜悦。
土方：……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他移开目光。
相比于土方的冷漠，周围目光看过来的女生则更加狂热一点，看到这么一只软绒绒的小动物，很快的围了上来，问银时是不是他养的，是什么品种的鸟，颜色真好看，在哪里买的，能不能摸一摸。
银时开始还有点沾沾自喜，被问得多起来的时候终于觉得不对，开始愈发狼狈，最后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土方跟在他后面跑过两层楼，幸灾乐祸的看着银时把高杉重新揣起来，问他：“到哪里吃饭？”
“总一郎君呢？”银时顺口问。
“我觉得这个状态下你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土方挑了挑眉，又不怎么愉快的说，“他说游戏里认识了个附近大学的人，要去见个面。”
银时看他皱起来的眉头，嘴角抽了抽：“土方君，你能不能不要操老妈子的心。总一郎君不把其他人卖了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土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和银时聊着学校的事情，一边往前面走。
银时虽然被女生追的狼狈，但是也不想让高杉一直呆在口袋里，还是把他放出来。高杉也不那么介意，虽然看土方眼神总是冷冷的，但是还是大大方方的站在银时的肩头，时不时活动一下，跟着他们两个走过校园。
银时直觉觉得高杉心情还不错，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带你参观一下。”
“不用。”高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很低的响起，“我经常过来。”
银时轻笑了一声：“经常过来？为什么不和我偶遇？”
高杉不说话了，拍拍翅膀。他拍翅膀的气流扫过银时的耳朵，银时手有点发痒，抬起手摸了摸小鸟的头。
土方在旁边目视前方，目光逐渐扭曲。
他的确有一些家学渊源，和灵鬼的世界从小就打交道，最开始认识银时也是隐隐约约觉得他身上有奇怪的地方，后来却莫名其妙的成了真正的朋友。高杉的名字在他们的世界一直以来相当让人如雷贯耳，就如同高杉自己说的，他大概是这个世间最强大的鬼修，不管是人还是鬼，有太多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但是——
现在这个没有下限的鬼修——
土方突然觉得高杉这个算盘其实打得非常的好。
即便是银时亲口说完，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旁边这只歪头蹭了蹭银时手指的鸟就是高杉。
所以还是银时在驴他吧。
土方深深的迷惑了。
两个人一只鸟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只不过银时没有察觉，高杉毫不在意。
然而就在他们买好饭准备吃的时候，银时的手机突然尖锐的叫了起来。那不是普通的电话，而是土方改造过的联络装置，通常会放在他们的委托人身上，当危险迫近的时候就会发出提醒。
银时面色一凝。
他们很少同时接多个委托，而现在的委托人——就是前两天那个被厉鬼袭击的男生。
“是他。”银时下意识的扭头看了高杉一眼。
高杉冷静的开口：“现在联络又子，如果我们附近有人可以去支援。”
他报了一串手机，银时一边站起身往外跑，一边抬手拨出电话。
又子虽然对银时态度成迷，但是对于高杉的指令还是毫无质疑的，他们附近正好有一个专员，在银时赶去的同时，对方也开始上线，去那个男生所在的地方。
一切仿佛不给人喘息，重新动了起来。
23
男生所在的地方不远，在大学附近的一家医院里。
银时赶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骚动，不知道是还没有发生什么，还是发生的事情更加诡异。
不过专员的信号还在，在银时他们赶到五层病房的时候他也还守在那里。病房里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只不过是那个男生看起来非常的紧张，看到银时的时候就更加紧张了，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难道她又要来了吗？”他几乎哭诉了，“我不就是当众拒绝让她尴尬了一点吗？这真的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情吧，这件事对她的打击那么大吗？”
银时看他简直要脑补出来一个女生在自己拒绝之后恍恍惚惚轻生走上马路被卡车碾过的戏码了，无奈的说：“他们应该和你解释过，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但是我毕竟拒绝了她。”男生沮丧道，“唉，我当时也没多想。”
他身上的伤倒看起来没伤的太深，气色还不错，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
土方走了一圈看了看，对银时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异样。”
银时扭头对专员开口：“这里有我们，你可以回去——”
他一时语塞，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是特殊事务局的什么编内人员，而高杉——
幸好高杉没有昏头站在他肩上跟着进来。
果然，下一刻，人形的高杉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黑色的衬衫风衣，无比冷峻，一如既往。
但是银时有点想笑，土方嘴角抽搐，只有专员吓了一跳。
“这里我来接手了，你可以走了。”高杉说。
专员的确吓得不轻，猛地站起来，下意识的立正：“局长？”
高杉点点头，没再说话。
虽然惊讶而且看起来紧张的快要昏过去了，专员还是敬业的交代完数据，才同手同脚的出了门。
银时好笑的看着高杉：“你们那里的人都这么怕你？别这么冷嘛。”
他说着，抬起手戳了戳高杉的脸。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这个动作虽然亲昵但是也不算过分，但是银时总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愣了一下，看到高杉眼底自己的倒影清晰。
——你真是个奇怪的鬼修，都不会笑的吗？
——你跟着我是想要什么吗？你笑一笑，我就都给你。
——果然到了收场，还是这种难看的表情啊。
他的手顿了顿，迅速的打散汇聚起来的记忆，下意识的又戳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笑了一下：“哈哈哈，你的脸还真软——”
土方的表情又扭曲了。
连带着病床上男生的表情也有点扭曲。
“刚才他说局长——”不过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男生努力忽略八卦的问。
“对，他是特殊事务局的局长。”银时一笑，“这回他亲自来，你赚了。”
男生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银时。
银时微妙的觉得有点尴尬，总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做得是自强自立的正经生意，现在却仿佛成为了什么关系户似的，咳嗽了一声，看了看周围，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高杉四处看了看，气场的确很可靠。
“奇怪，刚才的确示警了。”土方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刚才那个厉鬼接近了这里，但是后来有人赶到，就又离开了？”
银时撑着头：“不是没有可能，问题是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如果她想要躲避我们的话，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然我们先暂时离开，在暗中观察一下？”
“别啊！”病床上的男生连忙制止，“我可是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啊！”
银时想了想也是，对方要是一上来就上杀手，他们有来不及阻止的可能。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有点关系户的自觉性，扭头看了高杉一眼。
“我可以下一个保护。”高杉说，“但是会被厉鬼察觉。”
他说着，走向前，手指在床旁边一划。
空气一阵波动，银时就看到在他的视野里面床旁边过了一条血红色的线，保护住了这个区域。
“对了。”他突然好奇，“你的这么多东西都是怎么学到的？总不可能真的是无师自通吧。”
他有点好奇，在高杉真的成为这个“最强”鬼修之前，都是怎么生活的。
——虽然听起来，他们两个在这之前也经常在一起。
“一个人。”高杉说了一句，银时感觉他并不是特别想提这个话题，不过还是耐心的回答了，“回去和你解释。”
“我就是问问，好奇而已。”银时摇摇头，“别放在心上。”
这时，警报又响了起来。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银时的手机上，高杉皱了皱眉头问：“这个示警的原理是什么？”
“周围出现危险，比如说怨鬼，厉鬼，尤其是恶意强的，还有——”土方突然反应过来，“厉鬼不一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压根不一定就是我们在等的厉鬼。”
“就是说，还有一个可能，是有另外一个厉鬼在附近。”高杉冷静的说。
银时皱眉：“现在厉鬼这玩意都量产了吗？”
“还有可能是怨鬼，但是那也很奇怪。”土方说。
银时和高杉都想起来了现在案子的情况，和宋帝王案的过去。土方觉得频率异样，但是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试图制造厉鬼，那么在这个医院里出现厉鬼或者怨鬼，说到底也不是太意外的事情。
“检测范围是多少？”高杉问。
“大概能够覆盖半栋医院的建筑。”土方看着又停止反应的示警装置，“说明对方就在这个医院里面，正在不断的活动。”
三个人都沉默了片刻。
这就不是特别好办了。
有一只危险的厉鬼活动，他们不能真的坐视不管，但是在医院这个充满了灵和鬼的地方找到一只鬼，即便对方是怨鬼或者厉鬼，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同，也干扰太多，发现起来比一般的时候困难，如果贸然出手，还会影响到其他新死的灵，愈发的麻烦。
“厉鬼的气场不同，我让人扫描这栋楼试试。”高杉抬起手，手腕上的腕表再次拨出又子的电话，“银时，你应该大概能猜到对方的位置？”
银时点点头，在房间里转了片刻，从床头找到了一个医院的平面图，在上面用手指画了个圆弧：
“我们在这里，警报断断续续，说明对方刚才在这个半径左右活动。”他说，目光在每一个科室的名字上扫过，在目光落在一个名字的时候皱了一下眉，手指落了上去，“妇产科。”
高杉点头：“我让又子调取录像和病例。”
银时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24
银时和高杉两个一看就很年轻的单身男人进入妇产科还是有点显眼的。
银时试图劝说高杉幻化成个孕妇的样子，意思意思就好，最后半句话被高杉的眼神掐死在了嘴里。
在装扮孕妇这个问题上两个人没有谈拢，当然也不好再闹，出了电梯之后就迅速的走向前台。
他们走到前台的时候有护士过来，微笑的问他们是不是有家属预约。
这里都是病人，高杉不好出示证件引起骚动，眼神微微一动，护士的目光就恍惚了一下，对他们微笑着点头离开了。
银时看着高杉熟练的动作，心底那个疑惑越来越浓。
开始他还以为高杉就是武力值高，现在看来高杉的确会很多东西。和他会的东西不一样，有些不是本能，也不是单纯靠力量碾压的暴力，而是真正的法术。
然而高杉又对这些东西的来源守口如瓶，不得不让人感到有点奇怪。
不过他没有多问的意思，而且现在情况不明，银时专注起来，观察着周围。
周围有不少来来往往的家属和孕妇，看起来是一派和平的景象。
然而银时的确能够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但是那气息从更远手术室的方向中传来，他们再能够干扰对方的思维，也不可能真的去孕妇的产房里探查。
然而正是因为，事情才更加棘手和紧迫。
“我去看看。”高杉还是说。
银时知道他可以直接变成魂体的样子，点点头，叮嘱：“看一眼就可以，如果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就尽快回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古怪。”
高杉点点头。
他的身体虚化，彻底从“人世间”消失，向着更里面的地方走去。
银时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感到他看到的世界比过去更加清晰了。他能够感到厉鬼的气息就在不远处的某个房间里，但是不是特别的稳定，甚至在慢慢减弱。
银时皱眉。
这不对。
如果厉鬼的力量真的能慢慢减弱，那么也就不会那么的棘手了——或者是厉鬼在一点点远离？他总觉得这个解释有什么地方不对。银时走到咨询台旁边拿起平面图，重新顺着气息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气息的来源大概是新生儿病房的方向。
过了片刻，厉鬼的气息仍然在不断的减弱，等到高杉过来的时候，那缕气息已经微不可见了。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一时间线索中断又想不起来什么。
高杉走过来，对银时摇了摇头。
“没有明显的异样。”
“你去这个方向了吗？”银时指了一下问。
高杉的目光落在那里，点了一下头：“里面新出生的小孩子多，鬼修的气息有时候毕竟会干涉到现世，我没走太近，但是里面都应该是普通的医护人员。”
“我已经感不到气息了，虽然还有违和感。”银时有点挫败，“而且就如同你说的，厉鬼对小孩子有时候会有影响，出现在这里，不得不让人在意。”
“先回去。“高杉说，“又子的资料送过来了。”
25
又子的资料显示这所医院的妇产科并没有异常的地方。
银时看了半天，选出了最近的四份病例。
“我觉得这四份有问题，但是我不太清楚什么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杉仿佛松了一口气。
“我让又子去比对一下有什么相似之处。”高杉点头，“再扩大一下搜索范围。”
银时点点头。他们走的时候这边还是没有发生什么，警示也没有再响起来，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和之前的厉鬼没有关系。不过他们还是向男生保证了半天他现在是安全的，才从病房里脱身。
“他都快哭了。”银时无奈道。
“还是心虚吧。”土方回答，“听说当时闹了一场，那个女生哭得不行，还请了一周的假。”
银时耸肩：“年轻人啊，何必当初。”
土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总悟问我们在哪里，说是要打游戏。”
“见到网友的新启发？”银时笑了一声。
“没有，说是我们总是三缺一，这回正好找到一个投缘的人一起。”土方嘴角抽了抽，“他以为是打麻将吗。”
“上回那个四人局？”银时兴致缺缺，“他的网友有几个人？我就不去了。”
他还有点在意的事情——也想和高杉再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他总有种感觉，山雨欲来，他们能够安安静静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土方看出来了他的想法，摆摆手：“就一个人，不过无所谓，你回去吧。”
他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银时好奇：“总一郎君很少对人类这么热络啊，发生了什么？桃花开了？”
土方脸色更黑：“就他的那个品味——”
银时探头过去，看了一眼土方的手机，愣了一下。
“……我说呢。”银时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突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毕竟总悟说到底就是个麻烦制造机，他们已经很清楚了。
高杉看他脸色变化，也询问的看了过来。
银时和他眼神一对，眨了一下眼，扭回头对土方摊手：“……这位我在路上碰巧见过，并不是什么人类。当时想着去打个招呼——哦，对了，遇到的地方好像还正好是网吧附近。”
“鬼修？”土方脸色又黑了，“都和他说了多少遍，不要和鬼修混在一起，这个混蛋——”
高杉意识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
“所以说我们还是去一趟吧。”银时吊儿郎当的说，“拯救一下总一郎君这个失足青年。哦，对了，买点披萨，刚才没吃上饭。”
银时和土方一边说话往前走，一边抓住高杉的手，在他的手心画了个“神”字。
总悟发了张照片过来，游戏机配备的齐全，但是更惹眼的是坐在地上扭头笑眯眯人鲜艳的橙发。银时注视着画面的时候，能够清晰的觉得他湛蓝的双眼大概是看着自己的，带着点挑衅的笑意。
山雨看来已经自己找来了，不是吗？
但如果对方自己找上了门，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兵来将挡，直接迎上去就好了。
高杉点点头，捏了他的手一下表示明白了。
土方给总悟回复完消息抬起头，脸色又有点扭曲。
你们牵手牵的这么来劲，到底置我于何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