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症患者

作者按：剧情胡说八道的时代终究还是到来了。过渡章。银时君守护高杉君，然后就是重新相逢的幸福生活啦。预计两章左右完结，然后番外。也许会有还没想好是高银还是银高的车番。也许没有。

还有高杉和银时入狱竟然是那么相似的理由……夜右卫门来岛又子萝莉控（误）什么的。不过总督果然是永恒的中二病啊啊啊啊啊。然而帅。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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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银时到了中心塔，惊讶的发现自己飞船的权限还在。

他也没有多想，直接上了飞船，把坐标定位在了海盗春雨那里，就飞了出去。

宇宙还是一样的宽广，炫目的星辰从身边滑落而过。

银时想起上回和高杉在这里空战，突然不合时宜的感到有点好笑。

高杉哪里是操作技术好，明明就是分析速度高。

虽然对方死也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银时基本可以确定，高杉的确是人工智能的一个身份。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把这个身份暴露出来，也应该是想给自己留个后路。

既然这样，就说明一切都还不晚。

唯一让人疑惑的，就是松阳，或者说虚的身份是什么。游戏的主脑？npc？还是说，是人工智能的一部分？

找到他，真的就会有答案吗？

银时摇摇头，甩掉满心的困惑，看着远远的宇宙海盗的总部，深吸了一口气。

“检测飞船进入敌对势力区域。”提示音亮了起来，“准备进入战斗模式——”

银时调出地图，观察了一下整个结构。

在数据中心那里发生的事情已经把这个世界的规矩体现的很清楚了——这个世界，完全是按照游戏的规矩来的。如果想要见到虚，大体也需要进地图刷boss，把虚刷出来。

银时选择了一条防御最少的道路，把飞船的轨道定在上面，倒计时就结束了。

无数的飞船在他的面前出现，银时深吸了一口气，手放在了飞船的手柄上。

最开始是有意识的，后来就是无意识的动作着。飞船仿佛流星一般穿过天际，在无数敌机的包围中打开一条爆炸的生路。无数飞船的残骸在眼前化成烟尘，银时仿佛已经不再看前方的道路，只是一味的重复着瞄准击落的动作。

越往里走，飞船的等级就越高。

银时感到飞船的船身震动了一下，似乎是左翼损毁，皱了皱眉。

就在这个时候，通讯响了起来。

“银时，你在哪里？我带人来接应你了。”

桂的声音。

银时一愣，却也没有时间追问，干脆直接抬手发了一个位置出去。

与此同时，面前的飞船全部停止了动作，然后有点没有章法的旋转起来，互相相撞，化成灰烬。

“假发？怎么回事？”

“源外老爷子的机器制造完成了。”桂继续说道，“你再坚持一下。”

“不，我的意思是你……”银时有点混乱。

“你是要进攻春雨，进攻虚吧。”桂的声音沉稳，“守城战不择手段，既然由我方出击，总要叫上公会里的人吧？”

银时就看到几艘飞船从自己的身边滑过。

他才意识到，主线剧情的城战已经开始了。

通讯屏幕打开，公会里人的脸一个个跳出来，带着调侃的笑意：

“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听桂说是要和虚拼命呢。”

“诶——真恐怖。”

“嘛，银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城战不带上我们，也太过分了吧？”

银时愣了片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

“啊，按照规矩来吧。”

桂调出了整个春雨的地形图，很快的分布了火力。

他和辰马两个人一人一边，护送着银时的飞船，一头扎进了最深处。

银时看着整个战场都变成了战斗地图，活动了一下手指，打开通讯。

“争取时间！”

说着，像桂和辰马使了个手势，三个人就有默契的在空中一个盘旋。桂和辰马引开主要火力，银时在中间空出的一道缝隙中冲向了主飞船的舱门，一阵扫射。

舱门损毁程度100%，门轰然落下。

“跟上！”银时掀开飞船的盖子，拔刀跳了出去。

虚比想象中的要容易找。

桂和辰马纠缠住了胧，银时再往前跑，就到了控制室。

他一枪打坏了门，冲了进去。

虚正站在大屏幕前面，看着一片红的战斗地图。

奇怪的是，主控制室中的npc并没有攻击他，甚至像是当他不存在一样，都没有回头。

回头的只有虚一个人。

银时向前一步，和他静静对视。

他看着虚的眼睛，试图从那里面判定，是不是有高杉的影子。

不对。

高杉的眼底，从来没有这种带着点恶意的戏谑的神情。

高杉的神情虽然冷淡，但是总是很纯粹的。

“恭喜你了。”虚似笑非笑，带着点讽刺淡淡开口。

这句话似曾相识。

银时努力回忆的片刻，突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脸色一变。

“吉田松阳？”

是啊，他早应该想到的。

像是松阳那么恶趣味的一个人，既然把大boss设计成了自己的样子，不可能拿这个模型什么都不做。

估计是平常是npc，偶尔他会上线，过来替代npc玩玩。

虚弯弯眼，算是默认了。

银时心头一冷。

那样的话，高杉在哪里。

“其实高杉上线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虚淡淡，“高杉曾经用过npc的身份和你说话。表面上看起来是npc暂时出现了故障，事实上是他做的伪装数据，相当的巧妙。”

银时没有回答。

“出现了创造力也是真正人工智能的一个很好的标志。”虚继续，“我研究了这方面的东西很多年，没有人像你的想法那样那么对我的胃口。所以对于你的隐退，我一直感到很遗憾，但是对你留下的原始数据，我一直是关注着的。所以当高杉上线的时候，很不巧——我是发现了的。”

松阳顿了顿。

“本来我是想要好好研究的。那样最好的选择就是捕获他，但是在游戏里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改变主意了。”虚微微一笑，“与其观察数据，不如观察行为，不是吗？与其那冷冰冰的数据，人工智能的喜怒哀乐实在是美妙了太多，不是吗？”

“他不是给你们观察的材料。”银时冷冷道。

“还真不是求人的态度啊。”虚回答。

“我不记得我有求过你什么。”银时道。

 “态度倒是很像。”虚抬起眼，“你们两个说不定真的很般配呢。”

银时冷冷：“你见过高杉了，他在哪里？”

虚看了他片刻，在银时开始有些焦躁的时候，终于一伸手：

“跟我来。”

银时跟着虚走进一个大型的升降机里缓缓下沉。他们来到了一扇大门之前，门泛着幽然的绿色，正是那天银时在数据室看到的颜色。

银时看着虚熟练的输入密码，不由得开口讽刺：

“你还真是沉湎于游戏的概念啊。”

虚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

“另一个虚拟的现实，有什么不好的吗？你钟情于模拟人类，我钟情于模拟物理，其实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吧。”

银时抿了抿唇，看着大门缓缓打开。

“庄生晓梦，不知己为蝶抑或蝶为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更真实？还是虚拟的世界更真实？当我们有了把虚化为实的能力，我们又该如何面对这种能力。”虚扭头看向银时，话锋一转，“是人类的感情更真实？还是人工智能的感情更真实？你想怎么办？”

银时一愣。

门后面空空如也。

“高杉爱上了你，你不会没有发现吧？”虚的语气很轻快，“你想怎么办？”

“我——”银时一时语塞了。

他喜欢烟管与蝶吗？是有些喜欢的。他喜欢高杉吗？也是有些喜欢的。但是他喜欢那个人工智能吗？他又很难建立起联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

如果对方这么多年都在追寻着自己的足迹，自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喜欢，和他的又怎么相比呢？

如果他们两个都没有真诚相对过，他又怎么才能给出一个保障呢？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虚扭头看他，停住脚步，“我可是等着你的回答的呢。”

“我……”银时最后说了实话，“只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辜负他。”

“哦？”虚玩味，“人类很典型的回答。”

“啊，我是人类，所以会犹豫，所以会迟疑。”银时淡淡，“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必须要见到他。或者说，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要见到他，用人类的方式和他交流，坦诚的、没有遮掩的、没有隔阂的。”

虚看着银时。

“何况，按照你的说法，他的源代码是我写出来的吧？”银时回答，“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深爱着他。”

他看着虚，声音坚定了一点。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带我去见他。”

虚抬起手，按下了一个开关。

银时就感觉到他们脚下的地板打开，然后他们在空虚当中缓缓下降。不知道下降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下面幽绿的颜色，还有中间静静飘浮着的人影。

高杉浑身被代码缠绕，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

银时三步两步冲过去，被光束挡在了外面，扭头看向虚，怒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虚淡淡，“系统升级。在升级之后，他就可以重新潜入到网络当中，真正成为无所不在的存在。”

银时一愣：“代码是你写的？不对，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创造了整个世界，但是却独独没有创造人工智能。我想，也许有些时候还是有点胆怯吧。”虚淡淡，“那是一种很莫名的感觉。今天我帮你这个忙，主要是和高杉说好了，以后把数据给我研究。还有的话——”

他扭回头。

“就当是我对于志同道合后辈的一点帮助吧。”

银时咬了咬嘴唇，低声：“你真的确认没有问题？这里不危险？”

“这是我叫你来的原因。”虚回答，“高杉留下的那个伪装已经被破解了，他们知道捕获失败现在正在开始第二轮搜索。啊啦，警察已经找上门了，我得去应付他们了。”

银时皱眉：“所以？”

“你要留在这里保护他。”虚扭回头，笑笑，“我把他藏在了银魂的游戏数据里，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开始检索银魂的数据。你的任务就是设立伪装，挡住所有外界的试探，修复所有的漏洞。离高杉完成升级还有18个小时，我想，你撑得住吧？”

“这不是撑得住撑不住的问题吧？”银时淡淡。

这是必须要撑住的问题。

“啊，我期待你的表现。”虚说着，眼睛红光一闪，就没有再开口。

银时看着虚扭头离开，知道已经是npc设定好的程序，真正的松阳已经回到现实中去了。

他扭回头，看着房间中央的人。

高杉闭着眼，静静地躺在那里。

在这一片虚无的黑暗当中，唯有他和银时两人。

“你个白痴。”

银时闭上眼，又睁开眼，向上回入侵一样，抬手调出了数据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