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症患者

作者按：动画篇中高杉银时终于重逢（虽然是相杀）的纪念。主要是动画版处理和我的个人想象不一样，有了新的灵感。

cp高银高，银时会更强势一点，因为这场高银战中银时比高杉攻...应该还算公认....主篇是高杉第一人称的散文式倾诉，对于银时的质问。分三个问题，来自三种不同风格的高杉性格设定：私心（偏黑化杉）／假面（近原著杉）／决意（情圣式杉）——有偏好的话请选择性观看。外一篇是简短的he收尾，来自银时第一人称的回答，包含下周306中应该会出现的台词剧透。

没太文笔含量也没太思想含量，纯粹是作者观后感以及一直以来关于高杉和银时关系的一些零散想法构成的、以发泄为目的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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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属于高杉晋助的一言

#私心＃

我曾经问过你，当时为什么选择了我们。

事实上，我当时想问的也许并不是如此。我当时心中真正的疑问，也许比那卑劣太多。

——在那时，银时，你到底选择的是谁？

保护好同伴。这是你与老师分别时的诺言。

保护好老师。这是你与我战场上的约定。

“只是相比于你们珍惜的东西，我更清楚他珍惜的是什么。”

你这样说着，看我的眼底，有某种我无法拒绝的决然。

“即便跨过松阳的尸体，即便跨过你的尸体，我也要守护松下私塾高杉晋助的灵魂。”

“我不记得选择过你们。”

是的，因为你在那时并没有选择过我，银时。

你更清楚的、更遵从的是老师的希望，这一点永远没有改变。

然而我注视着你。然而我仍然注视着你。

你刀尖划过的痕迹你阴暗天幕下的背影，你一次都没有犹豫没有回首的决然姿态。

然而我一直铭记。然而我绝不会背离。

如果你为我选择了死亡，我不会有任何怨言。如果你为我选择了永夜，如果你为我选择了负担选择了失去选择了仇恨，我也将在你转身离开之后，独自一人承担到底，即便那一切的一切，剩下的早已是不成篇的幻影。

纵然卑鄙、纵然丑陋、在我心底最私心的一角，仍然希望着你的回答。

——银时，你为什么选择了与老师的诺言，而违背了与我的约定？

——你为什么选择了老师，而没有选择我？

——你为什么为我选择了这条永恒的歧途，坂田银时？

这样荒唐的问题，这样荒唐到不可能得到回答，这样荒唐到回答本身就不构成意义——这样荒唐到即便用我那已经永远失却的左眼，也能够纤毫毕现的看清自己心底的丑陋。

但我仍然在发问。

但我无法停止嘶吼。

我心中的野兽永恒的躁动，日夜不息，将我的灵魂震碎，只剩下写着你名字碎片的肮脏的瓦砾。

然而我的嗓音嘶哑，那短短的一句话刺入了我的咽喉，仅仅留下仿佛撕裂仿佛烧灼的绝望的痛觉。

#假面＃

“银时，你还在玩儿着过家家的游戏吗？”

我如是问着。

虽然这不过是有形无神的、无聊的、故作姿态的嘲讽而已。

你注视着我，暗红色的眼底没有我的身影。

我曾经以为我会嫉妒。我曾经害怕我会嫉妒。我曾经那样厌恶自己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会如同最软弱的懦夫一样，嫉妒着你守护住身后人的动作与身影。

但是我没有。

啊啊，在那一刻，我是恨着你的。

唯有那一刻，我无法原谅你——把我所有的决心在那一瞬间宣布归零的，坂田银时。

——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曾经以为我们在那一刻已经死去，手中的刀剑被折断，再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即便开始，也不过是过去伤口流出鲜血，制造出这个世界惨烈的色彩的错觉。然而你只是拿起木刀，如同第一次一样，那样简单的击碎了我自信的铠甲。

我曾经想过很多，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原谅的事物。想来想去，无非两个，不管是我、还是你。

“我们无法讨伐我们自己，所以就只能讨伐另外一个更加难以讨伐的仇敌。”

而你就是另一个我，我就是另一个你。

没有选择老师的你，没能选择老师的我。无能的我，无能的你。没有杀死我的你，不能杀死你的我。无法释怀的我，选择释怀的你。在仇恨中毁灭的我，在悔恨中前进的你。来回的如是轮回，我憎恶着整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中所真正无法原谅的，却从来只有一人而已——

如若果然如此。

如若果然如此的话，那还真是简单到让人发笑的东西。

我无法原谅的到底是谁？

否定救赎的我？承认幸福的你？

不可原谅的我。不可原谅的你。

不可原谅的否定着幸福却承认着你的救赎的我。

是的，银时，在那一瞬间，我恨着你。

是的，银时，在那一瞬间，我确确实实的知道，你值得进入幸福的光景中。因为我甚至连一丝嫉妒都没有，有的只是在阳光下如同老师幻影一样分崩离析的我恨着你错觉。

只是很简单的缘由而已。

这个世界只是一味夺取、一味辜负，直到毁掉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对于我来说，生活只不过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即便曾经有过美丽的幻影，也不过是为了之后悲剧的布场、为了更深刻的掠夺而写下的前文。再明媚的幸福终会破碎，再坚固的关系终会分离，再真诚的诺言终会落空，无意的无奈的，只不过是因为生活本身就是如此不堪而令人失望的事物而已，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这样、充满着失望和背叛的、应该被毁掉的东西而已。

这个世界终究会背叛，这个世界终究会让人失望，即便老师，也终有一天会那样没有余地的消失，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抱持希望的缘由。

除了你。

除了你。

——为什么除了你？

——为什么只有你，银时，永远不会背叛？

——为什么只有你，坂田银时，为什么只有你，即便已经鲜血淋漓，也从未有一瞬间让人失望？

——为什么只有你，即便无数次被辜负无数次伤害，也绝对不会改变？

我注视着你。

我一直注视着你。

“我们是守护一切万事屋。”

你举起木刀。

鲜血流下你的脸颊，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的色彩。

唯有你的鲜血，是那样真实的颜色。

我曾以为我会仇恨，但是在那一刻，我的心底最先涌起的、却是久违的狂笑一般的欣喜。那欣喜那样的明媚，带着让人想要流泪的滑稽。

每当看到你，银时，我的决心就会动摇。

每当看到你，银时，我就会向往，我就会剥下那层修罗的外衣，向往着不属于自己选择道路的世界，思考着天真到荒唐的可能。

——为什么你还活着？

——为什么我还活着？

——为什么我们生存的资格，就仿佛真的是不会被剥夺的一样？

——为什么我仍然渴望着。

就仿佛这个世界是值得存留的一样。

就仿佛人类的性命是高贵的一样。

就仿佛幸福是美丽的一样。

就仿佛你我还能够重新开始一样。

#决意＃

“每当想起我眼底映的你的那张脸。”

每当。

每当。

每当。

宇宙中一片漆黑，闭上眼，我看到的只有无尽的、仿佛永不清醒的梦境一般的你的脸。

我的伤口撕裂着、呻吟着。

——为什么背负了这些的偏偏是你？

我想用我的性命去仅仅换一个选择的权利，然而我的性命却是那样的一文不名。

“如果你是我，也会做出这个抉择。”

但我并不是你。但站在那里的并不是我。但无论我失去多少，都无法挽回一分一毫。

如果我流干血液，能不能换回你的一滴眼泪。

如果我抛弃双眼，能不能改变一个选择的时机。

如果我把自己挫骨扬灰，能不能换得我们永不相逢。

啊，我甚至那样希望着。

——为什么我让你如此痛苦？

——为什么我仍然在不断的伤害着你？

——为什么我除了伤害你以外，已经没有了其他与你对话的方式？

“原来我还没有被除名啊。”

银时，我到底还能够给予你什么。如果我抛却了高杉晋助这个名号，不，即便我改头换面，你是不是也会一如你的风格、永不放弃。

“只不过是少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后背而已。”

虽然我并不想看透你的谎言，但你暗红色眼底的神色我已经太过熟悉。

你出拳的方式，你拼命的神色，你眼底的一切我都太过明了。

如果我放弃过去的所有光阴，能不能失去这种能力。

如果我握住你的刀尖放在我的心口，你能否满足我的心愿。

正是因为不能，所以才不得不继续战斗。正是因为没有结果，才只有挣扎这一个选择。

——我该如何才能让一切重来，坂田银时？

在无间之中，在奈落之底。

你知道的吧，银时，只有毁灭，才有新生。我无法如此天真的相信，却在潜意识中如此的愚蠢，甚至无法放弃抓捕幻觉的挣扎。无法相信、无法期待，我被自己拉扯着前行，视野中却出了毁灭之外再无一物。

为了再看你一眼。

为了再确认一件事情。

在没有你的地方，我的世界尚未开始。

在你还尚未消亡的地方——

“世界就不会完结。”

收信：属于坂田银时的回音

如果想要质问，就来质问吧。

如果想要伤害，就来伤害吧。

如果想要毁灭，就来毁灭吧。

如果想要杀了我，就试试吧。

我不会让你杀死我，我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也不会让你毁灭任何世界。

我会从你自己手中保护你，如此而已。

尽情的动摇，尽情的后悔。

虽然我只不过是与你同样的懦夫，我们的错误我们的悔恨我们的道路没有任何区别，但也正是因此，在你倒下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

的确，和老师的约定是我所有约定的开始。

然而与你的约定将是我所有约定的终结。

是的，现在，我又不知不觉背负上了很多。那重量在我肩上留下的痕迹，猛然看去，却都隐藏着你名字的形状。

好久不见了，高杉。

真的好久不见。

当时再也不见的觉悟，竟然只是那么脆弱的东西而已。

拔刀相向的宣言，如同小时候不可靠的气话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成长。

身体先于思想。

灵魂先于理智。

我拔刀——

把后背交付于你眼前。

“要杀他和要保护他的人，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