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症患者

银魂写手,高银高主,其他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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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魂二期]关于我们头顶的黑夜与黎明(二十一-二十三)

作者按:存稿继续。果然还是战斗什么的好。世界观设定什么的。老师什么的。

另外三叶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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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cp:银松,威高,青葱,坂桂,佐信,虚胧。相关:虚高,虚土。

*散文。无架构。无剧情。高狗血预警。

*目前的都是以前的存稿。预计中篇以上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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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银时坐在高楼的废墟上,看着远处猎杀者仿若狼群般的聚集。天道的光芒照在他的侧脸上,在高楼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不甚分明的痕迹。

身后传来脚步声,银时没有回头,伸手接过被扔过来的东西。他在手里转了个枪花,把手枪插在没有挎刀的腰侧,扭回身。

“旦那,不在家陪老师吗?”栗发少年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开口。

“松阳还在睡。”银时抬眼。“他不该和这发生关系。”

总悟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不过我们都知道他沉睡的意义吧。”

银时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但是我所拥抱的人只是松阳而已。”

总悟耸耸肩,没有再追问下去。很多事情既然已经明晰,也没有确认的意义。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是棋子,那么专注于这个事实也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虚在看着他们的举动,仿佛一场游戏,那是所有人都已经理解的事实。

“枪里是佐佐木手上特质的捕获装置。”总悟抬眼,和银时并肩看着远方。“你应该知道猎杀者的弱点吧?需要做的就是把容器直接插进头顶的发射器里。高杉会发出位置的信号,我吸引它的注意力,而你只有一击的时间。”

银时点点头。“还真是寒酸的支援阵容啊。”

“只有我们是演员。”总悟轻笑。“这不是群舞,而是挣扎,被允许活动的只有你我几个而已。夜兔虽然在,上了高杉船的也只有神威而已。简而言之,那个人没有看到其他人的意思。”

“除了布景的尸体啊。”银时勾了勾唇角,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战局。“土方呢?”

“去和主舰会合了。你说松阳不应该和这发生关系,旦那,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两个很相似吗?当然,限于有些时候而已。”总悟扭头。“反正我也不用担心他的性命,不是吗?”

银时了然点头。“那个人的许诺?”

“啊。”总悟慢慢抽刀,直指远方。“就如同你得到的承诺一样,直到落幕的那一天。”

通讯器里尖锐的声音响起。银时和总悟同时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踩在下面悬浮的飞行器上,在空中划出一条烟尘的轨迹,冲向光与火交错的战局中央!

两个渺小的人影在猎杀者的海洋当中仿佛两只孤舟,却又仿佛两只利剑,直直的突破重围,直刺西北角的心脏!

银时和总悟背对背而立,刀光包裹住两个人,所过之处掀起巨大爆炸的浪潮。从天空当中看,就仿佛红光的海洋之中突然裹卷出的龙卷风,高高拔起的海水,还有留下的狰狞伤口一样的裂痕。

“在那里!”总悟的声音透过爆炸声传来。

银时没有再说话,而是一个转身,凌空跃起,抛弃防守,直直向着最中央的猎杀者冲了过去!总悟紧随其后,刀在身体两侧飞舞,流弹切过脸颊和身体,鲜血淋漓,在包围圈中生生开出了一条安全的通路。他暗红色的眼睛映着四面的红光,身体的一举一动仿佛都成了本能,只有杀戮,杀戮,不断的杀戮,仿佛这样就能够到达终点,仿佛这样就能够通向一切的结局。

银时暴喝出一声怒吼,脚踩过猎杀者的头顶,在空中一个华丽的空翻,稳稳的落在最后的目标之上。炮火仿佛疯狂一样的袭来,银时单手格挡着,另一只手拔枪而出。

他仿佛能够看到那个人暗红色的眼睛正在透过发射器看着自己。或者通过那无数的红光,在天道之上,从松阳的瞳孔里,从神威的右眼里,从辰马身上的通讯器,从每一个监控装置,从所有的所有的一切中注视着自己。他看着猎杀者顶部那泛着幽蓝的洞口,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的笑意。

但那笑意是不同的。同样的脸,相差太多的温度,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那就——”

只要我还能窥见天堂,我便无所畏惧。

银时眼神一凛,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枪管穿刺过那蓝色的光芒,刺入那黑色的洞口,仿佛洞穿了背后的眼眸。

“——如你所愿!”

枪身在一瞬间发出高热,整块黑色的金属仿佛发出燃烧的光芒,在散发的蒸气之中传来仿佛嘶吼的叫声。

银时没有时间犹豫,伸手直接握住灼热的枪柄,不顾皮肉烧焦的气息,从机械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总悟的背后,打飞他身后的流弹。

“有点慢啊。”总悟勾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打了个招呼而已。”银时横刀。“走了。”

猎杀者爆裂的光芒眩目,几乎让双目失明。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看到了一个幻象。幻想着我们的能够反抗,幻想着我们能够带着讽刺的微笑站在结局面前,幻想着我们的内心还保留着不曾存在过的阳光,幻想着我们仿佛有什么可以当作归宿的回忆。

幻想着我们还能到达未来。

在仿佛无尽的杀戮中,只余下肢体的冲动。听觉被爆炸声蒙蔽,视觉被火焰掩盖,嗅觉中只余下硝烟的味道,皮肤被高热灼伤失去知觉。我们只是一味挥动着手臂,仿佛这样就能冲出重围,仿佛其他地方比这里光明。

无法察觉,无法思考。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那一瞬间,我们才以为幻想就是真实。


(二十二)


“他们已经成功了。”高杉斜身靠在墙上,缓缓吸了口烟。“不用那么紧张。”

土方微微皱眉。“在回来之前,都不算是成功吧。”

“还真是一板一眼啊。”高杉轻笑。“算了,也算是某种趣味吧。”

土方冷冷看了他一眼。“管住你的嘴。”

“还是说,你真正紧张的原因是那个人的意识?”高杉直起身。“放心吧,意识什么也不是。”

“那么这些牺牲是为了什么?”土方嘲道。

“是啊,是为了什么呢?”高杉缓缓抬头。“娱乐……吧?”

“这个答案我已经很清楚了。”土方冷笑。“高杉,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认可你。”

“啊,正好,如果你认可我,恐怕会变成很麻烦的事情呢。”高杉勾勾唇角。“土方副长,你觉得,意识和灵魂的区别在哪里?”

土方抬眼。“意识可以分裂出无数碎片,而灵魂只有一个。”

“也许。也许并不是。”高杉吐出烟雾。“那些意识没有成为灵魂,只不过是没有条件而已。或者说,意识的碎片,是不存在所谓‘自我意识’这种东西的。”

土方皱眉。“单纯的意识和灵魂的区别,在于自我之上……的意思吗?”

“这是假发的说法了。那家伙书读得有点多,脑子也变得奇怪了。”高杉抬眼。“换个说法吧。意识包含的是思想,而灵魂包含的是感情。思想可以让人迷惑,感情可以让人痛苦;思想可以让人发疯,感情却可以让人去死。革命军中曾经有那么多殉道者,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为了理想啊自由啊这种无聊的东西,在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单纯被痛苦所驱使而已。”

土方沉默的看着高杉,没有接话。

“我们用思想给自己寻找借口,我们以为是我们的大脑在折磨我们,但是事实上,意识本身并不能带来任何有实感的东西。悲伤,愤怒,痛苦,孤独,这些东西驱使着我们,人类却宣扬的理性,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

土方站起身,点上一根烟。“在我看来,如此说的人,才是可悲的东西。”

高杉轻笑,抬起手。“那么问题二,土方副长,意识和灵魂,各受什么掌控呢?”

“思想和情感——你自己是这么说的吧?”土方平淡的回答。

“这回从表面上来说吧。”高杉注视着土方。“控制意识的是语言,而控制感情的是肉体。我们的思想被语言打碎,然后再用肉体慢慢学习,记住那一切支离破碎的苦痛——还有那苦痛最终被替代时候的、无上的快意。”

土方的瞳孔微微收缩,对上了高杉的目光。

“不要用这么恐怖的眼神啊。”高杉轻笑。“只是一个可笑又可悲的游戏而已。”

“而你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这种游戏吗?”土方也报以一个讽刺的笑容。“高杉晋助,你想用语言背叛你的肉体,最后却是你的身体背叛了你的意识。这种荒唐的论调,可以结束了吧。”

高杉收回目光,耸耸肩。“只是我的一个忠告而已。土方副长,你真的以为,我在说那个人吗?不,你现在所有的只有苦痛,而你真正快意的来源,还在其他的地方,或者说是——人吗?”

“我说了,无聊的游戏可以结束了。”土方把烟随手扔在脚下碾灭。

“那么我们还是就事论事,说说问题三吧。”高杉勾唇一笑。“我们现在所能入手的只是意识而已。意识只不过是一段思想,破坏了也没有任何意义。然而灵魂和生命相关,如果破坏了灵魂,那么也许……”

土方看着高杉的样子,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刚才说的灵魂和肉体相关,你刚才说的灵魂只有一个,真正的意义也就是指一个肉体不能真正容下两个灵魂。”高杉抬起眼,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意。“我相信你的情报很灵验。土方副长,虚现在,到底有几具真正的身体?”

土方微微一愣,动作一顿。“你是说——”

高杉灭掉手中的烟斗。“银时和冲田该回来了。”

“高杉晋助!”土方低声怒吼。“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我说一声对不起吧。”高杉轻笑。“我刚才所说的,不过是一个无聊而荒唐的推测而已。”

那个男人带着笑容的脸。那个笑容的两面。

——能够破坏灵魂的,只有另外一个灵魂而已。能够破坏我的灵魂的,晋助,到底是谁呢?

本来并没有开口的打算,只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因为无论如何,我已经没有代价可以付出,而你也付出不起吧。

所以我们只能等待,并且享受世界崩坏的声音。


失败者的回忆(二)


土方是在小巷里遇到的胧。

身后突然出现的气息,仿佛鬼魅一般,带着虚幻而冰冷的气息。奈落是天道的使者。胧是那位大人的使者。在这个问题上,虚怀旧的仿佛人类一样——或者说,只是棋子还没有失去价值而已。

“时间到了。”胧冷冷的开口。

“一年吗?”土方扭头直面胧,缓缓拔出刀,指向他的咽喉。

“停下你的动作。”胧依然面无表情。“大人在你身上寻求的不是反叛,而是服从。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我不介意施加一些惩罚。”

土方没有动作,而是看着虚向着自己的刀直直走来,然后和凝在空中的刀刃擦肩而过。

“跟我来,土方十四郎。”虚的声音冰冷的响起。

虚到底对于近藤他们说了些土方从来没有知道过。他只知道走出天道的时候,真选组已经结成,近藤站在地下城的出口,身后是两个猎杀者,沉默的看着他只身一人走了过来。那个男人看着他接近,在黑暗的天幕下露出一个笑容,仍然温暖而包容,就如同吸引他的那天一样,不带任何阴霾。

“大家都很担心你。”近藤道。“不过十四,现在已经没事了。”

土方看不清那笑容背后的神情。他的头脑正一片眩晕,被剧烈的痛楚和恶心占据,还有身上停留的热度,灼烧着灵魂,漫无尽头。

他沉默的栽倒在地上,眼前是一束反季节的百合,雪白的盛放。他伸手在模糊的视线中仿佛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住,眼前浮现出熟悉的脸庞。

奇怪的是,那人只有着栗色的发和雪白的肌肤,却分不清具体的面容。

他的头脑中滚动着百合的隐喻,灵魂却渴望着更加血腥、更加残酷的色泽。

“土方。”头顶有熟悉的声音。

“……三叶。”土方喃喃。“还好吧?”

冲田总悟慢慢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直起身,扭头看着近藤。

“土方应该只是精神突然松懈而已。赶紧把他带回去吧,我们刚刚有了新的基地和药品,姐姐也在等着他,不是吗?”

“是……啊。”

近藤相信在那一瞬间,少年眼底映着天道冰冷的光芒,而他在里面看到了比恶魔更加残忍而讽刺的神色。而那眼光延伸过荒原,漫无边际的静静看着这个没有终结的世界。

土方在不停的做梦。

药物没有在他的血液中留下痕迹,却在神经当中如同熔岩般的流淌。

——只是一个实验而已,痛苦不能击倒你,不是吗?

虚居高临下,笑着看着他。

——只是突然有一个想法而已,我很高兴你能配合。毕竟你在乎的人实在太多,不是吗?不过是人类共有的弱点,但是你更加有意思而已。

针头刺穿脊髓的疼痛。

——很遗憾,我没有冲动也没有欲望,所以我才对人类的性更加的感兴趣,作为一种有意思的手段,一场肮脏的游戏。

身体燃烧着的热度。

——所以,土方十四郎,成为一只我中意的黑猫吧。

慢慢聚集的疼痛,慢慢升腾的渴求。

——药物侵蚀你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游戏已经开始。你我都会将游戏进行到底,不是吗?你会再来看我,不是吗?作为真选组的副长大人。

扭曲的世界,混乱的光影。

——我不会背叛我的诺言。对于的,对于近藤勋的,对于……冲田总悟的。

不自觉的索求,被吞噬的痛苦,仿佛濒死的快gan。

——何况,告诉我,你真正渴求的,是什么?

耳中只有那个人不构成意义的声音。

目光中只有那个人注视着自己的脸庞。

栗色的长发,清俊的外表,暗红的双瞳,冰冷的笑意。

不。

脸庞开始扭曲。

栗色的短发,少年的俊秀,暗红的双瞳,桀骜的神色。

我真正所渴求的……

不!

睁开双眼。

睁开双眼。

睁开双眼——

栗色的马尾,柔和的面孔,棕色的双瞳,担忧的脸色。

土方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伸手轻轻抚上床边人的脸颊。女孩儿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一如既往,轻轻抓住他的手。

“我回来了。”自己嘶哑的声音。

少年的面孔只是稍纵即逝,在快感击碎理智的一刻,在世界破碎、灵魂赤裸的那一刻。冰冷的注视自己,暗红色的眼底蕴藏着残忍,燃烧着欲望。

我真正所渴望的——

“欢迎回来。”冲田三叶露出一个疲惫但温暖的笑容。

桌子上白色的百合插在水瓶里,静静的开放。

仿佛谎言一样美丽。


(二十三)


松阳缓缓坐起身。

现在在戒严阶段,万事屋一片漆黑,外面有窸窸窣窣新八和神乐动作的声音。松阳扶着头沉默的坐了会儿,然后慢慢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白色的浴衣,拉开卧室的推拉门,走了出去。

新八和神乐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整理着什么。

两个人抬头看到松阳,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讶神色,新八更是几乎跳了起来。

“你——”

松阳笑了笑。“怎么了?”

“没什么。”新八缓缓坐了下去。“银桑说你不可能醒来。”

“啊,他们是这么认为的吗。”松阳叹了口气。“也难怪,应该是身体数目的影响吧。”

新八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松阳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桌子上是一些万事屋的传单,很简单的设计,浓墨重彩的字体。

松阳拿起一张看了看,轻声笑了起来。

“字还是这么惨不忍睹啊。”

“松阳先生。”新八犹豫了一下。“曾经是银桑的老师吗?”

“老师啊?不好说呢。到底我是他的老师,还是他是我的老师呢?”松阳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花板。“认识他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当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一味的活着而已。我们都一样,本身只是应该——单纯的活着而已。”

“桂先生和高杉先生……都是银时那时候的——”

“是的。晋助更复杂一点吧,不过也不是现在应该说的事情吧。”松阳笑笑。“就像我当时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的一样,已经是不可判断的事情了。”

“银桑说松阳先生会改变一切。”新八回答。

松阳笑出声来。“他说的应该不是这么好听的话吧?银时从小就很固执,我也就是喜欢他这样的性格。现在想起来,从那时候就已经被吸引了吧,一见钟情,各种意义上。”

“所以说,您现在和银桑是——”

“简单的关系而已。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恋人吧?”松阳偏头看了看两个人。“毕竟顶着他老师的名头,用普遍的价值观,还真是不像话的事情呢。” 

“不是那种意思阿鲁。”神乐喃喃。

“怎么说呢?对于他们,我就是麻药一样的东西吧。”松阳轻轻闭上眼。“如果我在这里,银时就会留在我的身边,就像他曾经所做出的选择一样,明明有前进的能力,明明经受着折磨,却并不离开既定的位置。我一直在想,残酷的现实和虚假的幸福,到底哪个更好一些?我不知道答案,也无法解决一切,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不希望他痛苦。我曾经试图把自己和他逼上绝路,但是如果他不能忘记我,我果然只能回到他的身边。”

“松阳先生。”新八轻声。“是爱着银桑的吧。”

“啊。这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东西,这是我唯一所求的东西、我灵魂的定义,如此而已。”松阳平静而坦然的回答。“我通过那个人的眼睛所注视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这个概念对于你们也许太过的难以理解了,但是我所存在的方式,只是让他幸福的那一点点执念而已。而只要有了这一点,我就永远不会失去自己的灵魂。”

两个人静静的听着,一时没有说话。

“但是这些话要对银时保密啊,包括我醒来的事情。”松阳微微一笑,甚至带出些狡黠。“我可不希望他得意忘形。”

“您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这些呢?”新八最后开口。

“是啊,为什么呢?说是希望让你们理解我——也未免是太冠冕堂皇的借口。”松阳似乎在思索着。“也许我是希望得到,像你一样的人类的判断吧?怎么样,你怎么想?”

新八看着松阳的脸,突然在那一瞬间理解了银时的迷恋与疯狂。那的确是他看到过的,最温和也最纯净的笑容,值得人类所能给予的最深刻的爱意,甚至让人一瞬间忘记了言语。

“我——”他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件事情,松阳先生也好,银桑也好,都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的。我不相信您是毁灭者,银桑也一样,唯有这点我是肯定的。何况,您并不用人类的评判,因为您自己不就是人类的一员吗?”

松阳一愣,随即似乎很愉快的笑了起来。

“是吗?竟然是这样的评价吗?可惜他现在应该不在听着呢。”

他看着新八和神乐困惑的神色,笑容没有散去,暗红色的眼底带着温暖的真诚。

“谢谢你。”

我到底追求的是什么。我们到底追求的是什么。那个人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在追求中,我们也许忽略了一件事情。

追求本身就是人类的特权。

困惑、败退、失望、追逐,伤害、残忍、补偿、进化,我们太专注与我们所在乎的问题与答案,却忘记了这一切就是人类灵魂的本身。迷茫的困惑的渺小的,试图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我们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为人的资格,却忘记我们仍然拥有这个特权,而那个人也并不是这之中的例外。

这难道不是无比幸福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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