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背景是松胧高银。不知道算不算基本上的松虚。内容如标题。
现代日常,完全的闲闲散散的没有剧情,不算搞笑,但是也不正剧。完全应该更长,但是我其实就是记个脑洞。
就想起来老师还有虚大大的关系……莫名就开了这个脑洞,或者说不是脑洞吧。就觉得……虚先生,是真的,可怜。而松阳先生,是真的,乱撩不负责(在我的脑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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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说起老师找回一个双胞胎弟弟的时候,银时和高杉是不信的。
直到见到了人,才相信了。
毕竟脸和老师像、很像、一模一样的那种像。
栗色的长发,红色的瞳仁,只不过看人的时候和松阳完全不一样,眯着眼,带着阴郁冷漠的气息。
“我觉得他应该和胧是一路的。”银时评价。
这句话很对,也很不对。
2
松阳没有明确说过虚的过去,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必然不怎么美好。
似乎是小时候失散,辗转了很多地方,最后身体完全报废,被卖进了人体试验的组织,松阳花了好几年才查出真相和警方合作把人带了出来。
那个组织神奇般地治愈了他破烂的身体,同时给他了非人的强大愈合能力,但是相对的——的确不能指望他对于人类有什么好脸色。
事实上,松阳之前打过预防针,银时他们还以为会带回来个什么精神失常的反社会呢。
但是进门的男人西装整齐,态度阴沉却话语清晰,看了一圈,语气不善:
“就是这儿?”
银时、高杉、桂齐齐挑眉。
好气哦。
好气但是老师在旁边不能上去就揍哦。
这时候胧从厨房里走出来,把菜放在桌子上,用同样冷的声音:
“是。”
虚看了看他,反而一挑眉:“你?”
胧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直接无视转身回厨房了。
银时开始为老师以后的身心健康担心了。
真的不会被冻伤或者被憋坏吗。
3
对于虚的不正常,胧的感受是最深的。
他的房间里没有一点点装饰,是松阳软磨硬泡才放了桌子和床。
胧很怀疑他有没有在床上睡过觉,还是从来都坐在房间的角落休息。
他第一天跟银时他们吃接风宴的时候没什么,吃完之后就全都吐了出去。
他吃正常食物的时候接触不良,味觉也很失常。
怕光,从来不站在窗口之类的地方。
易怒,时不时有自残倾向,看到血也容易失控。
出门更是很难,不是说他办不到,而是会极其不舒服。
对于这些,松阳没有说一句话。
吃不下饭就一点点过渡,尝不出来就一点点和他交流。
没有光就给房间铺上厚厚的窗帘,但是每天必然拉虚在太阳中呆半个小时。
看到他身上有伤口只是笑着给包扎,柔声问他疼不疼。
遇到虚暴躁的时候就见招拆招,遇到虚沉默的时候就在旁边自顾自的聊天。
胧知道松阳觉得亏欠了虚,而且他的性格本来就这样,这么做也是正常的。
但是当松阳笑着和他说,他晚上要和虚一起睡的时候,他终于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
4
“你怀疑他是故意的?”银时咬着叉子,“那个,说实话,老师的家务事我们不太好插手……”
说着,看到松阳的电话打过来:
“银时,今天虚酱的状态有点不好,我陪他一段时间,就不去你和晋助那里了……”
银时微笑的挂了电话。
银时微笑的扭头。
“……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应该为老师分忧——我们说到哪儿了?”
胧分析了一下。
有时候松阳必须有事外出,虚在和他单独在家的时候,其实症状已经基本没有了。
他不会做出什么可疑的举动,大多数时间也就是在房间里而已。
胧借着清理房间进过一次他的房间,看到虚正躺在床上、飞快的敲着键盘,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目光阴冷,却微妙的和他看松阳时不一样。
“出去。”虚淡淡。
胧没有和他硬碰硬,但是也没有立刻和松阳说,只是记在了心里。
“……如果这样倒是有种可能。”说到这里,一直沉默的高杉终于开口,“故意吸引松阳的注意力吧。”
“这也难免吧。”桂抱手,“松阳是他的哥哥又是他的恩人,他这么……想要松阳注意也是正常的,我觉得理解。”
“但是老师刚才为了他拒绝了我!”银时悲愤。
高杉和桂没有理睬他,继续和胧说了下去。
“但是老师他拒绝了我——”银时继续。
“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吧?”桂无视了银时讨论着,“你不是随意来找我们商量的人吧?”
他们虽然很熟——胧理论上好歹是他们的师娘——但是说实话又不怎么熟。
“他……”胧最后还是开口了,“我有种直觉。”
虚对松阳有那种意思。
不知道算不算喜欢——估计是不算的——但是各种欲望,几乎一样不落。
5
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松阳扭头,刚要开口,发现不是胧而是虚,一愣,微笑:
“怎么了?”
虚直勾勾的看着他:
“……不小心。”
果然,手上一个深深的口子,正在飞快往外流着血。
松阳无奈,随便扯了个浴巾围上,头发也没擦,就带着虚出去,拿了床头的药箱给他擦拭伤口。
胧正躺在床上看出,看到松阳这么忙活,眼神也冷了冷,看着虚。
虚眼观鼻鼻观口看着松阳的头顶,然后抬头,目光和胧相接。
然后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嘲讽微笑。
虽然很短暂,但是胧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气压一下子就沉了。
松阳抬头,虚又是那副压抑而死气沉沉的样子。
松阳笑笑,象征性的吹了吹他的伤口:
“不疼了哦。我知道虚酱你不怕疼,可是我会心疼的哦,所以下回一定要小心。”
虚的眼神狭长的眯起来,然后突然抬手,抱住了松阳。
说是抱,说是箍更合适。
他的手贴在松阳赤裸的脊背上,手指冰凉,刚想上下抚摸一下,就被松阳的动作打断了。
松阳也回抱了他。
他听到松阳轻笑,拍了拍他的背,在他的耳边低声:
“不用这样,我也是不会离开你的哦。”
虚的身体一僵。
然后松阳就放开了他,仍然一如既往,微笑着看着他。
他知道全部。虚明白。
正是因为他们互相知道对方的想法,正是因为松阳的恍若忍让又恍若毫不在意油盐不进的态度,才让他心中阴暗的欲念不停的疯狂滋长。
6
我不仅仅要他不离开我。
我要他只看着我。
我要他永远只看着我。
我要这个如同神一般走到我面前的人,成为我的所有物。
7
高杉和桂也觉得这事儿应该干预一下了。
他们倒没有银时那么幼稚,但是如果事关老师的安危,就很严重了。
虚明显是个危险分子。
所以他们终于让胧把松阳约了出去,变成了他们三个人和虚在家。
松阳在虚那里睡了几天,觉得的确应该补偿胧,就和虚叮嘱了一些,才出了门。
仿佛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对待着一个……如同他一样的人。
虚走出自己的房门,看着坐在沙发上打uno的三个人。
“你出来了?”银时懒洋洋。
虚没有说话,走到冰箱,拿出东西热了吃。
三个人也看到了松阳刚才嘱咐小孩一样的架势,桂先开了口。
“你暂住在这里——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虚终于扭头,冷笑,狭长的眼睛如同蛇一般微微眯起:“我不打算离开。你们尽可以努力。”
他一说话,几个人就知道胧的观察是对的。虚是很冷,但是冷的清明冷的锐利,完全没有一点点似乎需要松阳照顾的地方。
高杉挑眉,笑了起来:
“是吗,那就各凭本事吧。”
银时手一抖,扔出一张错的牌。
高杉君,你抢胧的台词干什么。
你要凭本事干什么。
不开心。
8
说对付虚也很容易,因为虚似乎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松阳也不是傻子。
说对付虚也很难,因为虚的情况太特殊,估计松阳不会太在意,也会回护着他。
虚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明目张胆着。
他知道松阳明示暗示过他,但是他能够感觉出来,他并不应该因为这种示意而停止他在做的事情。
银时他们开始频繁的往松阳家跑,甚至银时,还会蹲在虚的门口废话:
“……你知道吗,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我和胧跟着老师,第一次遇到高杉他们。我当时真的是很生气啊,用了各种方法想把高杉他们赶走,想要让老师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但是后来呢,我明白了,老师是不会永远只属于我的。”银时耸肩,“这种道理,我八岁就明白了——松阳是不是挺过分的?”
虚似乎终于听烦了,冷笑:
“那胧呢?”
银时顿了顿,耸肩:“人各有命、人各有志的哦。长大了的人,对,真正的大人,自然都是会变的。你别以为胧不说话就多听话,也别以为老师让了你一时,就会让你一辈子——说到底,贪求不可能的东西还是不好的,是不是?用任何手段,都是错的手段,是不是?”
虚不耐烦:“你觉得你说这些有用?”
银时打了个哈欠:“不,我就是不想让你出这个房间而已。”
虚的手顿了顿。
他的听力其实很好,能很清楚的听到外面厨房的声音。
松阳正在厨房里用他暗黑料理的手段帮厨,让胧手忙脚乱罕见的喝止他让他不要乱动,高杉和桂一边看着笑话,一边偷吃。
银时笑了起来:“嗯,我就是负责看着你的。你叫啊?自残啊?争宠啊?血流成河都不会有人来理你。”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虚反而冷笑。
银时撑头看着他,眨眨眼:“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你也是个人。再装,也就是个人而已。”
冠冕堂皇披上怪物的外衣,骨子里都是人的七情六欲。
9
最后松阳还是来叫虚出来吃饭了。
过来的时候还笑道:“你和银时聊的开心吗?”
虚的眸子暗沉沉的看着松阳。按理说一般人会被盯的发慌,但是松阳却毫无所差似的笑呵呵的。
“做了你喜欢的照烧鸡翅哦。”松阳继续。
“我也喜欢吃!”银时跳起来,然后微妙的顿了顿,“老师……你自己做的?”
“胧做的。我帮的忙。”松阳干脆的回答。
一般松阳帮忙的意思,就是松阳被胧赶到一边和桂一起偷吃的意思,所以并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虽然仍然略心虚。
虚没说什么,跟着走了出来。
他知道他不能永远用一种方法下去。
但是除此之外,他也的确没有能够留下松阳的东西。
他想过动用残酷的手段——他唯一理解的手段——但是他也知道,那是无法让撼动松阳的。
他没有办法让他只看着自己。对方的周围,会永远围着他所厌恶的人。
外面是欢声笑语,饭菜的味道传过来,还有时不时传来的笑声。那个世界他进不去,而松阳也不会离开。
神永远是神。
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好了。
他看着松阳的背影,眸子当中渗出真正的血色。
10
松阳看着一排小的,恨铁不成钢。
“都和你们说了,不要捣乱。”
胧、银时、高杉、桂在沙发上跪坐成一排,乖乖认错。
“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松阳扶额,“你们急什么。”
胧面色不变,银时撇嘴,高杉一言不发,桂欲言又止。
“然后——把人打晕的是谁?”松阳问。
“我。”“我。”“我。”“我。”
松阳差点被气乐了。
“你们一人来了一下?”
“大概吧……”银时顿了顿,最后还是忍不住,“老师,那货粘着你就算了,他对你心怀不轨啊!”
松阳无奈,看了胧一样。
胧不动。
不过明显很委屈。
松阳心软:“这个是我错了。”
他顿了顿。
“但是我也不是不知道。”
高杉沉默了一会儿,也开口:
“老师,你也看到了,他暴起的时候还是会伤人的,很危险。”
松阳轻笑:“没有你们四个人没每人来一下,我就控制不住他吗?”
四个人不说话了。
好有道理哦。
但是好气哦。
“他喜欢我,我知道。”松阳说。
“他不喜欢你。”胧终于忍无可忍,“老师,他只是想让你变成他的所有物而已,那是一种扭曲的独占欲。他压根儿不懂什么是喜欢。”
松阳笑笑,并没有生气:
“我觉得那就是他喜欢我的方式哦。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不强求他变得和你们一样,也会承认他的所有感情。”
胧很少和松阳对怼,就又不说话了。
桂忍不住:“但是即便他喜欢你,老师,这也更是个问题了。即便你承认了……”
——又能怎么样呢?
——一个扭曲的他,插在你的生活里,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我不知道。”松阳回答,“说实话,我不知道。”
他低头,柔和的摸了摸胧的头。
“你知道我从来不保证任何东西。我只相信,我们只要不停努力着,生活总会给出一个答案的,不是吗?”
11
虚躺在里间的卧室里。
其实他的体质太好,虽然当时暴走,那四个人都上来狠狠地下了黑手,但是他很快还是恢复过来了。
但是他没有动,只是听着松阳说话。
他不知道。
他从来没想过生活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从来不是属于他的。
他躺在那里,死气沉沉的。他已经很善于装死了,如果不是用仪器,没有人能够看出区别。
但是松阳仍然看出来了。
可能是双胞胎的什么感应吧。
“吃饭了哦。”松阳走过来。
虚不想理他,就不睁眼。
松阳就在旁边支起电脑,打着字等着。
最后虚还是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旁边放着的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片看不出原材料的菜。
他怀疑的看着松阳。
“我自己做的。”松阳微笑。
虽然他也听说过“松阳的菜”这个大名,但是其实他没有吃过。
吃了一口。
真的难吃。
真的很难吃。
舌头都麻了。
松阳看他要吐不吐的表情,笑了起来,淡淡说:
“你还记得吗,你刚来的时候,什么味道也尝不太出来呢,表情也几乎没有。”
虚自然记得。
他当时没有装。他的舌头的确很久没有吃到东西,几乎已经麻木。是松阳一点点从清淡的东西开始,一点点和他分享着自己的味觉。松阳甚至会抬手喂他吃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正是那个时候,他心头的一个念头开始疯狂的滋生着。
“现在已经觉得难吃了吧。”松阳笑笑。
“但是我不在乎。”虚突然懒得装了,淡淡回答,“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吃下去。”
“嗯,在这点上,你对我最好。”松阳四两拨千斤,悠闲的回答。
虚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知道松阳在想什么。
他甚至突然觉得,松阳什么都没有在想。
12
“所以说,”虚咬牙切齿,“你……这是……”
“采购啊。”松阳微笑,“过新年各处都放假,要囤积一些东西。”
但是为什么自己会被他拉出来。
为什么自己会和那几个小鬼一起跟着他闲逛。
虚痛恨人类。
他也痛恨人群。
他痛恨明亮的灯光。
他痛恨吵闹的环境。
他痛恨所谓的生活。
他痛恨这里的很多事情,但是他还是被松阳拉到了超市,甚至帮他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胧在挑菜,桂在和售货员搭讪,银时和高杉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虚看着松阳低头笑的生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很像破坏的欲望,但是仔细想,又不那么像。
非要说的话,心脏不舒服。
看他对其他人笑的画面很不顺眼,想要直接毁了这一切,却又没有抬起手付诸行动,而只是让这个纠结停留在心底,最后成为了某种闷闷的痛觉。
“嗯,他们两个是双胞胎。”桂在旁边一本正经的说,“是我的老师,我们帮忙来采购。”
虚听着有点怪异,桂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他并列说着,仿佛自然而然的样子。
仿佛……他并不是一个怀着阴暗心思的怪物一样。
松阳扭头:“虚酱,还是要脱脂牛奶吗?”
虚看了他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13
“所以说,这货已经完全开始追求老师了吧?”银时吐槽,“我上回还看他手把手的帮松阳修电脑——话说他是在哪里学的黑客技术啊?”
“还经常皱着眉给老师买早餐。”桂抱手,“老师现在有时候没空理他,他反而倒贴着贴上去。”
“这个倒是没变啦。”银时挥了挥手里的叉子,“我当年就说他是个争宠的小妖精,他非阴沉冷漠的不承认,现在——看吧?”
“的确……”桂抬头看向胧,“据说上回趁你不在的时候还搞夜袭,被老师教训了一顿,他居然还学会卖可怜讨好——哦,不过这个他也一开始就会——是啊,他从一开始就是在用各种手段争宠啊,当时是为什么觉得他危险来着?”
胧的脸色阴沉。
高杉撑着头看着他,淡淡:“所以?你打算?”
胧冷冷:“他不会做饭。”
“哈?”银时抬头。
“脸冷的要死,阴沉没有情趣,不喜欢出门,也不懂照顾人。”胧继续,“另外还是老师血缘关系上的弟弟。”
“不不不,前面的你自己也中枪了一半啊,而且另外后面的才是最重要的你发现了吗?”银时吐槽。
最后,三个人还是目送着咬牙切齿的胧远去了。
“老师……没事儿吧。”桂最后担忧地说。
“应该……没事儿?”银时不确定。
“走吧。”高杉干脆。
虽然,总觉得,也许。
会继续有什么事情发生着。
不过那样也好。
生活着,就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