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症患者

银魂写手,高银高主,其他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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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银高】致时光

作者按:这篇(尤其是开头)其实是男神x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篇的目的也是写男神x我。当然,同时也是纯正的高银高,不用担心,我只是迷弟一样的配角而已。总之,突然想yy了就有了这篇,所以没有任何剧情。“我”性别男。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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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和我相遇在美东的冬天。彼时暴风雪刚刚过去,大雪在地面上积了一层又一层,道路倒是清出来了,就是路边的雪堆快堆到人的膝盖,上面覆盖着一层浅灰色的冰,挡在路边停着的车旁边,下车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一脚踩进深深的雪里,再踉踉跄跄的差点跌个跟头。我跟着忙得焦头烂额的朋友来到体育馆前面,疏散着来比赛来早了挤在门口冻的哆哆嗦嗦怨声载道的队伍。朋友喊了句去都去注册的地方注册就冲进了体育馆里面去布置比赛场地,留我一个人在外面茫然的守着,顺便骂对方不讲义气。

那时候和我搭话的就是银时。银色的卷发几乎和灰色的天空融为一体,眼睛是深深的棕红色,穿着件灰色的羽绒服,深蓝色的围巾,背着个竹刀的黑色长包,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排白牙,看向我问同学你是这儿的学生吧,注册处到底在哪里。

我领着他们去注册处,人多的很,后面叽叽喳喳的排队,我站在排头的银时旁边,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只好摆出一幅淡然的面孔,在内心里面挠墙。后来我问银时为什么和我交了朋友,他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站在那里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和我家那位有点像。我心说你是m吗人家不理你你反而上赶着往上凑,一边回答我怎么敢和你家那位像啊。银时一乐,说也是,你也就身高和他像。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最后说话的还是银时,问我什么时候能够进体育馆。我拿不定主意的说大概是9点半吧,他说哦是吗,接着又陷入了沉默。他身后的人和他说话,说的是交钱的什么事情,银时挥挥手说我怎么知道,要问问辰马去。他说话的时候带了懒洋洋的气息,又有那么一点痞,总之一看就不是什么认真的好学生。

其实说犯贱我这个人也不遑多让,在那一瞬间就觉得:这个人有那么点意思。

那年的比赛是银时的大满贯。个人赛拼掉了五段的对手得了冠军,团体赛决赛决胜局出场一本定了胜负。我到决赛才弄明白前面写着“坂田”两个字的就是那个一头乱糟糟银发的痞兮兮的队长,看他和人对打,虽然看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也觉得很精彩。

被人打发去送奖杯合同的时候,就看到银时站在那里和桂聊天。

桂我是挺熟的,租了同一个学校公寓的上下楼,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经常看着他背着剑道的一套东西去训练。银时对我笑笑在合同上面签名,他的英语带着口音,r和l分不怎么清楚,但是说起来反而一板一眼的,可爱的紧。他走了以后我问桂,你认识啊。桂笑笑,说发小。我疑惑道,你的狐朋狗友我基本上都见过,这个没来咱们那儿串过门?桂只是一如既往温文尔雅人模人样的微笑,没有解释,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一愣,介绍?桂说,你不是对他挺感兴趣的吗。我被看穿了,微微有点窘,然后反应过来,他也是?桂点头,所以给你介绍啊。

但是你别抱太大的期望啊,他继续,那家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外面也没太金玉。我心想。虽然知道桂这狐狸主动的事情八成有什么幺蛾子,但是我还是同意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带着莫名的魅力。


我就这样和银时认识了。

这年头大学里面虽然开放但是找到个同类也不是那么的容易,两个学校又只离个十分钟的距离,所以两个人也经常出来一起喝酒。喝了三四回我就知道没什么希望,男人之间没那么多讲究,两个单身在一张床上滚了一晚上也没擦出什么火花就看了整整一季的热血漫,基本上就是没什么希望,还是得做朋友。

我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也有点意思。我对银时有点感觉,但是把着朋友的那条线,他明明对我没什么感觉,却时不时搞点暧昧。

银时喝酒,喝的不少,但是很少真的喝高。直到后来我们逐渐越来越熟,有一回他把啤酒伏特加朗姆清酒混在一起喝,才真正醉了个一塌糊涂。他从厕所里吐完出来,我无奈,说你这样我不放心,还是到我那儿凑活一个晚上吧。

上楼的时候遇到了桂,桂看向我们两个,冲我暧昧的笑了笑。我正在腹诽笑什么笑,你看这哥们儿喝成这样还能干什么,旁边突然传来银时的冷笑声。

“你就那么想把我推给别人?”

桂的笑容顿了顿,恢复了淡然的表情:“我没那个意思。”

我看银时有在楼梯上就扑上去的倾向,连忙连拖带拽的把他拖进房间里,把人扔到沙发上。正要扭头给他去倒水,人就被揪住了。低头,看银时拽着我的手腕,表情里面一半是凶狠一半是迷茫:

“你想和我做吗?”

我无奈:“醉鬼就给我乖乖躺着。”

银时也反应过来这话说的不合时宜,缩回沙发上。我到完水回来就看到他缩在沙发上,抱着腿看着房间角落乱七八糟的书柜发呆,头发比平时更乱,眼睛因为酒精发红,看着有那么一点可怜。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倒是有点想和你做,但是不想做的是你吧。

“你和桂关系不好?”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发小。”

“是发小。”银时哑着嗓子回答,“所以才懒得见他。”

“什么啊。反目成仇?”我笑笑,“因爱生恨?”

说着也知道不可能,虽然桂长得清清秀秀一头长发招蜂引蝶,但是人家是个直的。

我听到银时低低的应了一声,似乎是否认,然后又闭上眼睛,把头埋在膝盖上,摇了摇头。

我有点愣神。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银时那个样子,没了平常惫懒的模样,带着点脆弱带着点悲伤,让人想要自荐枕席又想要安慰他,但是我没说什么,就是给他又倒了杯水扔了个被子,进了卧室关门睡觉。

我怕我把持不住,破坏了难得的朋友关系。

我们也一直是朋友。那天说漏嘴之后银时仿佛逐渐对我敞开了心扉,我也得以知道了他背后那个因爱生恨却又恨无可恨的故事。故事不是什么新奇的故事,但是放在认识的人身上,还是让人唏嘘。我不是什么喜欢感叹喜欢想象的人,但是有时候想想高中时候的银时,少年意气的穿过阳光灿烂的校园,和人在郁郁葱葱的树影下打闹接吻,在炎热的夏日里面拥抱缠绵,心里总是不知道什么地方被戳了一下一样,连他懒洋洋的样子都变得让人惆怅起来。那种时候银时就会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弹弹我的脑门说,别用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拍开他的手,只想说,不约别撩。

那个故事主人公我不认识,但是名字却已经记得很熟了。他在我的心目当中有某种固定的形象,深紫的头发,英俊的相貌,削薄的嘴唇,看人时候用三分淡漠三分嘲讽的眼神,转身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丝犹豫。

那人叫做高杉晋助。


高杉和银时是小时候就认识的。高杉是大家族的小儿子,银时的养父吉田松阳是高杉家庭教师加剑道老师,按照银时的说法,自己就是高杉的伴读。他对于高杉家里的印象并不是特别的深刻,只记得那是一个很大的宅邸,屋外鲜花灿烂春光烂漫,阳光从格子窗照进来,显得屋子里面空空荡荡,只回荡着光中的灰尘。高杉的房间在房子的二层,从下面可以俯瞰到下面的花园。银时喜欢站在窗口看着下面五光十色的世界,而高杉则喜欢坐在桌子旁边,拿着一本厚重的书静静的看着。喜欢书的人往往是带着那么些孤独的,他们的世界有一部分沉浸在别人所无法触及的部分,他们把自己的一部分抽离出来,放在现实的触角无法影响的地方,在另一个世界的阴影中,静静晕染着自己的颜色。

当然,高杉给人的感觉不是孤独,而是冷漠。

“那时候高杉还没有学会戴上面具。”半醉银时眯着眼睛说,他在这种时候总是一幅半醉的样子,“他只对我笑。哦,有时候还有假发。”

桂是高杉那个贵族学校里的特招生,银时就在高杉中学不远的地方上学。两个人隔了两个街区的距离,一隔隔了六年。两个街区对于少年来说压根儿不算什么,尤其是对自己的心事心痒难耐又懵懵懂懂的少年,下午逃课出去,一溜达就溜达到了高杉的学校,把书包一扔,顺着发现的一个洞口就能翻进学校。

银时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略微带着点笑意的。他说起翻进院墙找高杉,被保安发现在教学楼里逃跑,被老师发现盘问撒谎,在一层的窗户下面给认真听课的桂捣乱,或者一颗颗的往二层高杉班级的窗户上扔小石头。高杉有时候理银时,有时候不理,被烦到的时候下课会找下来,银时躲在树丛后面,嬉笑着看他对着空气冷冷开口威胁。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很喜欢高杉了,银时回忆,就如同所有的男孩儿一样,欺负着自己喜欢的人,看到高杉冷淡的面孔因为自己变幻,是他那时候最喜欢的消遣。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他的呢?”我问。

“是高杉先开的口。”银时淡淡,“初中毕业的暑假,他请我去山里,我们两个在山中湖里划船,划的离岸很远,几乎什么人也看不到了。那时候,他吻了我,然后说,喜欢我。”

我想象着当时候还是浑浑噩噩的银时,然后想象着一直以来冷冷淡淡的高杉,觉得自己也算是能想象出来当时的场景。惊愕的说不出来话的银时,看着对方沉默而有点恼羞成怒的高杉,不知道怎么觉得两个都应该是红着脸的,夜风吹过来也吹不散的那种红,红的发烧,在湖面上飘飘摇摇晃晃荡荡,有点昏昏然的看着对方。银时说他当时的感觉就是高杉的吻很舒服,就接着去吻他。高杉被吻了一会儿不干了,给了银时一脚,问他到底是什么回答。银时一开口说了可是两个字,高杉的脸立刻就沉下去了。银时察言观色的闭了嘴,小心观察着高杉看着他的表情。

高杉的表情是很冷的,但是银时偏偏就觉得越看越可爱,就又凑上去亲他,然后被揍。反复了几次银时干脆把高杉扑倒在船舱里,高杉嫌船舱里脏,被银时又压的不爽,直截了当的挣扎起来。两个人打闹的船舷都进了水,弄了高杉一身水,银时看高杉真的有点火了,才收了手,给高杉赔不是。高杉拧着衬衫上的水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银时说我都亲你了,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高杉瞪银时。他身上带水,风一吹过来就凉了。虽然是夏天,但是山里的气温不高。银时有点心疼,干脆要和高杉换衣服。高杉也没有拒绝,抬手解开衬衫的扣子,脱了衬衫,扭头扔给银时。

“那时候是真觉得他好看。”银时叹了口气,“其实还没长开的身体能有多好看,但是就是觉得好看的不行,钻进心里的好看,之后再也没有了的那种。”

银时凑上去和高杉接吻,高杉没有拒绝他,任由他乱摸,直到快摸出火来,才止住了银时的手,说我冷。银时厚着脸皮想抱高杉,被高杉剥了上衣,穿在了身上。高杉看银时委屈的看他,摸摸他的头,说别着急,回去再说。

回去说什么?银时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脸红,然后是不自觉的坐立不安,看高杉的眼神跟带钩子似的,弄得高杉划船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然后就回去再说了?”

“啊,自然。高杉说回去再说,就是回去再说。”银时喝了口酒,“他做事情,总是滴水不漏的。”

我没有再追问。从某种意义上,我还是比较传统的。两个人那种时候的细节,我没什么追问的兴趣。

“真的很少看到高杉失控。”银时自言自语,“想起来,都是为了我。”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听着很无聊吧?”

我无奈:“我本来就没指望什么一波三折。”

幸福的故事总是相似的,只有不幸的故事才有各种各样的不同。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听幸福的故事,即便那故事千篇一律,即便那故事和我无关,但是我再想听幸福的故事,面前这个喝着酒的男人,估计也不可能一直讲下去。

仿佛看穿了我再想什么,银时挥挥手,站起身。

“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睡觉。”


之后很久,都没有听银时说起过后面的事情。暑假过去,秋天又来了,银时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换了套公寓,桂厚着脸皮要和我合租。我能感觉出来桂是想要接近银时和他缓和关系,我并不讨厌桂,更不讨厌银时,干脆把话和他说清楚了。银时嗤笑一声,说他想和你一起住就一起住呗。我问你不介意,银时耸耸肩,能有什么介意的,又和他无关。

整件事情都和桂没有什么关系,桂顶多是他们青春的旁观者,是银时和高杉那两年黏黏糊糊的光阴的见证人而已。虽然这么说对于桂不怎么公平,到那时他的存在就仿佛某种象征着过去的物件,睹物思人。

桂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银时和高杉那段时间过的说好也好,说难受也难受。两个人两情相悦,每天联系不断不说,银时还是一如既往,经常翻墙过来找高杉。不过这回不再捣乱了,也不再躲了,见到了就在跑道学校的角落里面聊天,憋急了就和桂打个招呼,找个空教室猫进去,出来的时候衣冠不整满脸潮红。

之所以说是憋急了,是因为银时能和高杉见面的机会不多。

松阳还在带高杉剑道,但是银时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也就没什么机会耗在那栋大宅子里。他和高杉在道场倒是经常见面,但是那都是在一双双眼睛之下,连眉目传情也有点困难。

毕竟高杉是高杉家受宠的小儿子,甚至有人在提把继承权给他的事情。

高杉厌倦了家里的事情,和银时提出柜提了好几次。银时说暂时不想让他难做,让他至少等到大学,两个人去同一个学校,慢慢能养活自己了,再考虑下一步的事情。

桂说,两个人都不是一时的冲动,都想的很远。那时候他也真心觉得,两个人是想要过一辈子的。

“当然现在也是。”桂喝了口水。

“银时到底去哪儿了?”我问。

开学并没有多久,我有事找银时,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桂路过,告诉我说不用找了,这两天是找不到他的。

“回日本了。”桂回答。

“哈?”我一愣,“一个周末从美国飞日本再飞回来?”

“还有周五周一。”桂回答。

“他回去干什么。”我问。

“扫墓。”桂回答。

桂没有再去讲什么幸福的故事。银时高杉的故事太过的普通,就如同无数天下情人的故事一样,甚至更甚,甜腻的、温暖的、带着某种梦幻气息的。

他们不吵架吗,我随口问。很少吧,两个人毕竟也算是聚多离少了,桂耸耸肩,而且你不知道银时有多喜欢高杉,高杉又有多惯着银时。

想象不出来。银时给我的感觉总是懒洋洋的轻飘飘的,仿佛毫无根底的,不会在任何地方立足,不会和任何人有太深的瓜葛,对于什么都没什么所谓,浓烈的感情在他身上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有了浓烈感情的他,就仿佛不是他了一样。

“空壳。”桂突然说。

“不至于吧。”我回答,但是在心里,却是同意的。有时候我也会疑惑,银时这个人,这个人的内心,是不是仍然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注视着虚幻的东西,他虽然在说话、虽然在笑着、在看着我,但是其实真正的灵魂,是不是在其它的地方,飘摆不定呢?

后来高杉家还是发现了高杉和银时的事情。那回也是银时冲动,彻底发挥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青年的风范,去爬了学校的墙还不够,又去溜进高杉家的宅子,结果被发现了。高杉家关了高杉禁闭,扣押了银时,让松阳过来领人。

“松阳就是在那个时候出车祸的。”桂说。

我一愣。

吉田松阳这个名字在故事里面并没有太突出,或者说,他被银时避重就轻的避过了。我一直以为银时和高杉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但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才是那个悲剧的根源,才是银时心里的那个结。

“银时和高杉能发生什么,那两个人相互宠还来不及呢。”桂淡淡,“但是松阳死于车祸,银时从心里觉得,那是他的错。如果当时高杉家没有打电话给松阳,松阳也就不会赶过来,如果不赶过来,也就不会有那场车祸。”

“事故又不是他的错。”我回答。

桂看着我,没说什么。

我摊了摊手。我知道我说了句挺不负责任又苍白无力的真话,的确没有银时什么错,但是如果说让银时轻轻松松跨过那道坎,那未免也太不近人情。命运就是这样的东西,明明是那样的随即不讲道理,却徒然让人自我折磨。

“在和高杉在一起之前,松阳就是银时的一切。”桂淡淡,“在遇到高杉之后,松阳仍然是银时的天。最关键的是,松阳给了高杉那个家里不能给的一切,高杉也相当崇拜松阳,不比银时差到哪儿去。”

我消化了一下之前被银时无视,后来又被桂轻描淡写两三句略过的真相,大概拼凑出来了发生的事情。

松阳车祸。银时和高杉陷入了自责当中。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分手却谁也没有再见面,桂说高杉拜托过他照顾银时,但是他自己却始终没有出现。一个月以后,银时成年,卖掉了松阳的房子,什么也没有留下,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我遇到银时算是偶然吧。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银时看见我,是掉头就走的。”桂无奈,“也不知道我是招谁惹谁了。”

“高杉没有再找银时吗?”我问,“你还和他有联系吧。”

“谁知道呢。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高杉怎么想的,他自己不说,从来没人知道。”桂淡淡,又顿了顿,“明明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错。”

“也许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我下意识道。

也许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等待伤口愈合,等待一切尘埃落定,等待命运再次恢复应该有的色彩,等到死亡不再横亘在两个人中间。我们青春年少犯下的错,留下的泪,最终会落入泥土,在未来结成果实。

桂看着我,笑了笑:“你的确不错,别在银时这棵树上吊死了啊。”

我摆摆手:“我把他当朋友。我们之间又不是不能有纯洁的友谊。”

桂挑眉:“我相信你一次。”他举起杯子,“敬时间。”

我笑笑,知道他的意思,知道他还是关心银时,知道他从心底,仍然相信并且守护着两个人的爱情,就抬起手,让杯子相碰。

“敬时间。”敬那两个人。


转眼春天又一次来临,春假的夜晚,我和银时拉了两个朋友喝酒,喝多了没法儿开车的我一如既往的在银时的沙发上过夜。早晨有人敲门,我喊了两声,看银时那个混蛋没有起床的意思,就套了件帽衫,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看到我一愣,随即开口,声音低沉。

“请问坂田银时住在这里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很冷,听的我一个冷战,剩下的觉也醒了。

“是。”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男人眯了眯眼:“你是谁?银时呢?”

深紫的头发,英俊的相貌,削薄的嘴唇,看人时候应该三分淡漠三分嘲讽的眼神,现在里面隐隐含着危险和怒火,冷冷看着我。

我想起了我的想象。

我想起了桂给我看过的过去的合影。

我想起了某个熟悉的名字,不可置信的和面前这个男人相符合。

“你是……高杉晋助。”我下意识的使用了肯定句。

看见高杉一愣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高杉看着我,淡淡:“你认识我?”

我勾勾唇,一句话浮现在我的脑海,无比装逼但是又挺合适。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平稳这嗓音,风轻云淡:“你来晚了。”

高杉又皱了皱眉,房间里面就传出了声音。

“这么早是……谁……”

然后他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杉。

那一瞬间我在银时的眼中看到了很多的感情,多到我来不及辨认,又停留在了某种无法辨认的复杂当中。我一直觉得我是那种只懂暧昧,绝对不懂爱情的人,但是在那一瞬间,我知道我也被银时眼底的那抹色彩触动——那种压抑着又奔涌着的,恐惧着却又渴望着的情愫,在那一瞬间让他真正活了起来,让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真正的看到了他的内心,站在了他的身边。

也估计是最后一次真正和他并肩了。

无论这样的银时,多么的让人动心。

我走出门的时候高杉抱住了有点愣怔似乎下意识要跑的银时,我能够听到他在银时耳边低声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对于他说的内容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自此之后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旁观者,还是尽快退场的好。

发了条短信给桂,告诉他我见到了活的高杉晋助,顺便让他给我作证,我和坂田银时清清白白,免得这位大少爷一个不开心给我下绊子。

走下楼梯,走出单元门。

窗外春日晴空,草长莺飞。

正是重新开始一个陈腐故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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