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银＋高］失物（六）
作者按：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高银高文啊啊啊！说实话我真是好喜欢他们两个人纠结纠结，然后神威趴在旁边看蚂蚁（为什么啊）的画面啊。尼桑只要负责萌就可以了完全不用走剧情啊。用生命诠释靠脸吃饭。
另外，本章背后的剧情，关于银时到底为什么在那里想干什么，请参见原作死神篇，基本就是那个时候的那个事件。不过这里面登势见面的时间是错位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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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
＊神威＋银时＋高杉中心。cp高银高（攘夷时期交往之后关系破裂的设定）。桂出没。
＊原作风。银魂时间8年前即银时入狱前的时间设定。神威约12岁。
＊中篇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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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日子一如既往。
五日之约仿佛不存在一样，剩下的还是银时和神威每天的争争吵吵。
两个人的房间永远比一个人要有人气一点，有了小孩的房间则更加热闹，即便那个孩子身上流淌着的并不是地球人的血液。
高杉再次来到万事屋的时候，银时并不在。
灯光亮着，可是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男人并不在上面。
稍微散发出一点杀气，神威就笑眯眯的冲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布满白色小兔子的睡衣，站在二层的阳台上向下看了过来。
就连高杉晋助也不仅对这种杀气探测器一样的习性有点无语。
更加无奈的是睡衣的品味。
“啊，这不是独眼的那个——”神威歪头想了想。“算了，你肯定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吧？”
高杉冷笑一声，没有推脱，走了上来。
“就连在梦里也能醒过来吗？”他看着神威乱糟糟的头发。“你们还真是悲惨的种族啊。”
“是吗？”神威笑容灿烂的跟了进来。“我倒觉得更是眷顾呢。”
高杉低头看着神威。
神威光着脚踩在地上，稚嫩的脸一如既往的散发着天使一般的光辉。
“他不在啊。”高杉声音轻了一点，又重新恢复冰冷的语气。“这样让我进来好吗？”
吸引目光的那个人不在了，反而能够更加清晰的打量这个房屋。虽然说神威来之后房间乱了不少，但仍然是少了点人气的样子。
尤其当主人离开之后，假象脱去，只是兀自显得冷清。
神威的包裹就放在墙角，仿佛从来没有拆开过一样，不知道是随时离开的准备，还是说只是某种习惯。
有些人是不拥有归宿的。
有些人是...不配拥有归宿的。
高杉嘴角滑了丝嘲讽的笑容，没有说什么。
他站在和室的门口犹豫了一下。
神威也不说什么，就是像背后灵一样笑眯眯的看着他。
高杉最后还是拉开了房门。
如他所料，除了晾在外面的简单衣服，房间里面几乎什么东西也没有留。只有角落里面的一个不小的包裹，整齐而孤零零的摆放在那里。
就仿佛从来没有打算停留。
就仿佛从来不会停留。
嘴角本来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苦涩。
不过是早该知道的事情而已。
高杉沉默的关上门。他坐回沙发上，又沉默的点上烟。
“想知道武士先生去哪里了吗？”神威跳上对面的沙发，晃着呆毛看着他。
高杉嘲道。“你知道？”
“知道哦。”神威微笑。
高杉微微皱眉。
“只是习惯而已。周围的人在干什么，打算在哪里，又会在哪里。”神威的神色无辜。“毕竟是有用的情报，不是吗？”
高杉轻笑。“听起来你的脑子还挺好用。”
神威的笑容很清脆。“到足够活下来的程度呢——老头子是这么说的。”
高杉收回笑容，在烟雾中注视着男孩儿没有阴霾的神情。
神威在银时面前似乎还是下意识的掩盖了一些东西。这应该也算是银时身上某种特殊气质的原因吧——让人想要成为更光明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的藏起了自己的一切不堪。
高杉收回思绪。
“足够可悲啊。”
“啊啦，多谢夸奖。”
“然后？你想要什么交换？”
“交换吗？”神威思索了一下，竖起一根食指。“那——帮我梳头。”
高杉的脸黑了一点，倒是的确没有想到的样子。
神威跳下沙发，重新坐到了高杉的膝头。男孩儿的身量自然没有任何成长，仍然恰到好处。
他的头发刚睡醒的确有点乱，碎发搔的人下巴发痒。身上明明带着血色的杀气，散发出来却是好闻的干燥晴天阳光的味道。
高杉继续抽烟，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我现在并没有想要的东西。”神威扭转头仰视着他。“如果可以，算你欠我的怎么样？”
高杉若有所思的看着神威的笑容，断言道。
“你想告诉我。”
神威不置可否。
“他去哪里了？”
神威和他对视良久，最后开了口。
“第四码头什么的。应该是去追踪和旦那过去有关的叛徒了。”
高杉的脸微不可查的又黑了一点。
神威敏锐的眯眼，跳下他的膝盖。
“啊，是吗？原来鲁莽的决定啊。”
他转身走向厨房，走离了高杉几步之后，才又一次开口。
“你不走吗？”
高杉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站起身，熄灭了烟斗。
“小鬼，你也跟来。”
神威一愣，扭头，湛蓝的双眼无辜的看着高杉。
“让你帮忙杀几只虫子而已。”高杉扭头，露出一个略带残忍的笑容。“这么多天没见血，你也该开始不舒服了吧？”
神威垂下眼，再睁眼的时候，已经重新笑容灿烂。
“那还真是多谢了呢。”
高杉带着神威到达的时候，正好是银时拎着刀，一刀背砍倒面前丑恶求饶着男人的时候。
“哈——你问我是谁，我就是这家伙的女儿。”
银时手上的刀并没有举起来的意思。
他暗红色的眼底有某种如同不化冰川一样冰冷的东西。
“我白夜叉的这颗头颅——”
话音未落，一把刀飞出来，直直穿过了银时面前官差的胸口！
血色飞溅，银时瞳孔骤缩。
在小巷的另一端，熟悉又陌生的紫色浴衣身影收回了手，语气中是一如即往的嘲讽。
“白夜叉白夜叉的，几年不见，银时，你的这幅嘴脸，果然还是这么令人生厌啊。”
“呦，高杉。”银时抬起手，擦了擦脸上被迸上的血。“你走错地方了吧？”
“是高杉晋助！那个白夜叉还有那个鬼兵队总督！”官差几乎瞬间炸开了锅。“必须把他们控制住！快点请求增——”
又是一刀封住了他的咽喉。
高杉冷冷收回了手。“吵得很啊。没看到我在和他说话吗？”
银时危险的眯起眼。
“高杉。”
“怎么？”高杉笑了起来，针锋相对。“我让你不高兴了？”
官差左右分开，各自冲了上来！
银时挥刀，仍然是刀背砍人。
“给我离开，高杉，这里的事情和你无关。”
高杉冷笑，一刀横砍倒左手的两个人。
“不要说这么绝情的话嘛。”他的声音低沉丝滑。“我们好歹也有着相同的同伴啊，曾经，呐？”
银时打晕了身后冲上来的人。
“你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高杉反手一刀。
“是啊，我到底想干什么呢。我倒想知道你——”
两个人擦肩而过，各自转身，一刀砍倒对方身后的偷袭者！
“——在想着干些什么啊？”
银时回身一脚踹飞冲上来的人。
连天的哨声惊动了周围的巡警，冲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巷口站着的举着伞的，笑意盈盈的男孩儿。
“那个，你是......”
神威歪头思索了一下。“啊，我的房东正在和他的旧情人在里面做一些有益于身心愉悦的运动，让我在外面把风哦。”
跑在最前面的巡警差点没有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
——这小孩嘴里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但是血腥和惨叫声紧接着就从里面传来，所有人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喂，让开。”
神威站在小巷口中央，笑眯眯的没有动弹。
“毕竟是收了他的伙食费的...之类的？”
巡警皱眉，冲了上来——
“嘛，地球的标准我不懂就是了。”
一道风声。
血腥瞬间浓重了起来。
小巷里，银时突然皱起眉头。
“你把神威带过来了？”
高杉轻笑。“你对他还挺敏感。”
银时皱眉，回身砍倒他身后的官差。
“你到底——”
高杉突然伸手，一手把银时身后的人一刀穿心，一手抓住银时的衣襟，借着力道，把他直直按在了小巷的墙上！
银时挣扎了一下，只能一飞手，手里的木刀脱手而出，扫倒高杉背后偷袭的数人！
“你问我？”高杉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突然的鲁莽，咬牙看着银时。“过家家就算了，现在还想着去送死——”
他抓住银时的衣襟，突然发力！
银时顺着他的力道跃起，一脚踢飞重新站起来的两个人。
“——所以我才！”
银时一个翻身落地，扭头看着高杉。
然而面前男人的后半句却迟迟没有补完，只是让怒吼悬在了空中。
——是啊，所以我才...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
银时没有再追究，打量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只是那英俊脸颊上的绷带并不在回忆中，略微有些突兀。
高杉注意到他的目光，左嘴角单单挑起一个似乎冰冷似乎悲伤的弧度。
官差恐惧着不敢上前，有跑到巷口求增援的，却只剩下了突兀而止的恐惧的惨叫。
银时脸色阴沉，沉默着没有说话。
良久，他弯腰捡起木刀。
“让神威停手吧。”
高杉冷笑。
“过家家还很投入吗？”
银时握了握木刀。
“我的一切都是从过家家开始的。”他抬眼看着高杉。“你也一样。”
高杉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的右眼和银时的双眼对视，其中有某种浓得无法化开的纠结的悲伤——和目光中的倒影仿佛互成镜像又仿佛重合。
“走吧。”银时淡淡回答。
高杉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
“来这里的是你自己。”
“啊，我错了。”银时漠然道。“这条命，不是我有资格浪费扔掉的东西。”
他刚要迈步，就被一刀拦住了去路。
高杉看着他，面色森然。
“这就是你想说的？”
银时嘴角的笑容仿佛带着两分挑衅。
“我说的不对？”
高杉微微抿唇，没有说话，和他对视。
不，并不是不对。我也是一直这样想着，才走到了现在。然而，然而就在自己心底也自己也无法了解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怒吼。
我不允许你把自己的命扔掉。
资格这种东西，我们比对方都清楚。
但是有些东西，我绝对不允许，别人夺不走，你自己也夺不走，因为你的命——
高杉猛的收回眼神。
——因为你的命，是我的。
但这早已经不是能够说出口的话语。明明是早已经丢失的东西，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还残留着这么荒唐的想法。
小巷口突然传来清脆的掌声，两个人同时抬头。
惨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平息了下去。
神威仍然是撑着伞的样子，收回手，舔了舔食指上的鲜血。
“对错从来无关，只是对方想听什么而已哦。”他眯眼。“就像杀戮，从来没有什么理由，也从来没有什么正义，只是想或者不想而已。”
高杉看着天空，冷笑了一声，难得的理会了这种没头没尾没有逻辑的话语。
“你懂什么。”
银时看着神威浑身的鲜血，最后仍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他的身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伸手擦掉他脸上的鲜血。
“走吧？”
“旦那不问问我受没受伤？”
“一看就没有吧。”
“也不赶我走？”
银时仿佛好笑的看着他。
“为什么？”
神威目光清澈的回望他。
“啊，为什么呢。”
“你是个怪物这点。”银时笑笑。“我已经知道到了让人厌烦的程度了啊。”
神威眨眨眼。“如此而已？”
银时抬起头，没有回答。
但是神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扭头看着高杉。
“不是武士的先生，不一起走吗？”
“和你无关吧。”高杉站在原地，淡淡的点上烟斗。
“啊，我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神威微笑。“你想做什么？用自己当替罪羊吗？”
高杉冷笑。“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
“因为你身上散发着很无聊的气息哦。无论如何都想要为了什么做些什么的气息。”神威微笑。“是我感觉错了吗？而且，是为了谁做什么呢？”
明知故问的问题。明知无解的问题。
高杉没有回答。
“走了。”
银时又重复了一遍。
神威仿佛失望的晃晃呆毛，跟了上来。
高杉站在原地，看着银发青年的背影。
银时走到小巷门口，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件事情还有一些其他的干涉人员，可能被泄露情报的需要转移保护，相关叛徒需要肃清。我手上有些情报，但是并不完全。”
高杉静静地听着。
“如果你还长点脑子的话，就来拿一趟吧。”银时扭头看着高杉，他的目光中有某种复杂的东西。“来万事屋。”
高杉冷笑。“你也觉得我会干出把自己送给幕府的无聊事情？”
但是谁都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之后，银时的身份的确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威胁。而且因为是抱着自曝身份的准备而来，银时之前的行动很明显相当鲁莽，也没有做太强的保密工作。
而高杉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我可不是你这种只会过家家的白痴。”他只是冷冷回答。
银时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再停留，而是随手拉起神威的手，重新扭过身。
神威跟着银时向前，一边扭头看向高杉的方向。
高杉抬眼看着天空，眼角流露出的是复杂的神情。
小巷里，小巷口，两个人神色那样相似，仿佛隔着时空擦肩而过。
“事情我会解决。”高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银时站住脚步，没有扭头。
神威感到他拉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高杉在身后轻笑，明明是冷漠的语气，却带着几分仿佛隔着厚厚光阴的暖意。
“道歉无用，白痴。”
——因为我总在那之前就已经原谅。
“真无聊呢。”
神威扭过头，跟着银时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才带着笑意开口。
“真无聊呢。”银时淡淡回答。
“没有说旦那你哦。”
身旁的男人没有再回答。
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带着比常人更高的体温的热度。
不知道从哪里汲取的、又将流向何方的、单纯的热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