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银高］彼方黎明（一）
作者按：银时和高杉两个人在没有松阳的情况下，只是单纯自己相遇会发生什么的故事，感情会更随性而潇洒不少吧。这是一直以来想写的东西（想写杀意弥散帅气十足的激进派白夜叉），也是逆向思维——如果不能复活老师，干脆考虑松阳从来没有存在过的故事（喂你的怨念有多深！！）
引子文艺，其实是轻轻松松谈谈恋爱颠覆颠覆政权的故事呢。23岁左右的设定。写直白的高杉和银时绝！对！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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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知］
＊cp主高银高。辅威冲。后期可能有虚胧。
＊过激派性格与原作不同的设定。
＊原作向文风。轻松正剧向。预计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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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众所周知，进鬼兵队总督房间不敲门的有三个人：坂田银时、坂本辰马、还有神威。
在辰马在宇宙拉生意、银时刚刚被自己从窗户里一脚踢出去的现在，破门而入的只有可能是神威。
高杉面色不变，抬起眼。
江户的黄昏。
鬼兵队的总部驻地是极其隐秘而荒凉的一个场所，墓区的后山，黄昏鸦群遮天的叫丧、夜晚路侧磷火闪烁阴风不息。
高杉其实很中意这个场所。
这个地方仿若这个国家的没落一切终究堕落的坟场，是刽子手合适的居所——这是对公的原因。
某个白痴天然卷怕鬼所以当鬼火旺盛的时候往往能占到不少便宜——这是对私的原因。
话说回来，银时为什么怕鬼呢？
攘夷战争兵败如山，一切无可挽回，从死尸堆里死里逃生第五年。
因为和海盗春雨的第七师团最终达成了合作，鬼兵队完全复兴，在这里驻扎第二年。
最开始怨声载道的最懦弱的士兵也习惯了，银时怕鬼的毛病却是一点没好。
问起来说是恶心。
高杉觉得银时怕鬼的动机和程度，大概和普通人讨厌蟑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即便如此，白夜叉的这一面如果传出去，果然还是贻笑大方。
外面又是一声乌鸦嘶声力竭的鸣叫。
神威没有管高杉冷漠的表情，径自走了进来。
“你不该在春雨吗？”高杉问。
“只是来打听个人而已。”神威扭身坐在桌子的一端。“和你的做对的那帮穿制服的，里面有个个子不高年纪不大的家伙，你认识吗？”
“这种无聊的事情去找银时。”
“啊，白夜叉的话，刚才说着不信我就治不了那个矮子什么的，直接无视我冲了出去哦。”
“那个白痴。”
“所以说？”神威呆毛晃晃。
“冲田总悟吧。”高杉随口回答。“如果那个软弱的组织里有一个玩具能够让你看得上，估计就是那个小鬼。”
“是吗。”神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知道了。”
高杉看着神威跳下桌子，扬长而去的样子，皱皱眉，随口加了一句。
“不要胡闹。”
神威抬手挥了挥。
“知道了。”
他推开门，外面的斜阳陡然一下子冲进了屋子里，血红到刺眼。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座低矮山丘的背阴出，夕阳一直都是这种不吉的颜色。
乌鸦仍然在空无一物的上岗上徘徊，仿佛无休止争抢着腐肉般的嘶叫着。
冰冷的空气透进来，高杉习惯性的捂了一下左眼。
眼睛的伤是在最后决战时伤的，命勉勉强强的捡了回来，伤却没有及时治好。和其他旧伤阴雨天发作之类的旧疾不一样，这个伤口总是不规律的抽痛着，不过在寒冷的环境下面更加频繁剧烈。
“喂，这位小哥，看起来心情不好？”后窗传来声音。“脸色这么差？”
高杉勾勾唇，没有扭头。
“神威不是说你冲下去了吗？”
“今天游魂有点多，不宜出行啊。”
懒洋洋、仿佛玩笑仿佛认真的回答。
高杉扭回头。窗口的男人银色的卷发在夕阳当中也被染成血色，银白色的和服，外面披着浅蓝色的外氅，却吊儿郎当的只跨着一只袖子，带着三分无赖的笑容。
银时甩了甩刀上的血，翻身跳进屋子里，归刀入鞘。
“遇到了一只乌鸦的探子而已。”
高杉了然。
野狗是真选组，家犬是见回组，乌鸦则是奈落的势力。
“又要换地方了吗。”他皱了皱眉。“假发那家伙动作也太慢了。”
“嘛，假发不一直就是那样吗，别在意。”
银时走过来，伸手摸了摸盖着高杉左眼的绷带。
“又疼了？”
“没有。”高杉转回身。“有点不舒服而已。”
“明天的安排？”银时随口问。“我想去城里转一圈。一起？”
高杉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可以。”
银时轻笑。“今天答应的这么轻快？”
“鬼兵队现在基本交给万齐。”高杉回答。“是继续发展的时候了。”
“还真是野心庞大啊。”银时微微低下头，眯眼和高杉对视。“总督大人。”
高杉挑眉。“你想继续刚才的？”
“吵架还是算了。”银时把手里沾血的纸放在桌子上。“搜出来的。”
上面的确是奈落的印痕。
高杉低头看了一会儿，随手拿起笔，写了几段不成文的字。奈落有自己的暗号体系，虽然他能够破译，但是还是要花点时间。
一抬头，却被人顺手捏住了下巴，来了个深吻。
“你还真是想继续啊。”高杉冷笑。
银时舔舔嘴唇。“只是高杉君你刚才的样子实在太欠操了而已。”
高杉伸手去挡银时的手，银时反手回抓，被高杉闪过，捏住他的下巴，端详了片刻。银时也不恼，就是似笑非笑的，任由他打量。
“晚上会满足你，现在先闭嘴。”高杉伸手擦掉他鬓角沾的一滴血，收回玩笑的心思。“联系下辰马，让他从阿伏兔那里套点消息出来。”
“这种跑腿的事情让万齐做就好了。”
“别什么事情都推给我的副手。”
“这种细节就不用在意了？”
窗户仍然开着，屋内的温度已经骤降了下来。
今天似乎有大的丧事，哭声透过山岗若有若无的透过来，失去了悲伤的本色，和鸦啼混在一起，只剩下仿佛仪仗队列奏乐似的没有什么高潮和结句的永恒而嘈杂的流动着。
高杉回答了什么，银时带着两分嘲意轻笑了起来。
两个人的剪影在夕阳中被模糊的投在墙上，微妙的合为一体，怪异的挪动着打闹着。
银时又和高杉说了两句什么，不耐烦的点点头，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的动作轻捷，悄无声息中有仿佛有某种非人的东西，让人觉得他对于幽灵的恐惧的确太过多次一举。
关于这座不大的山岗的确有传言。
曾经有男孩儿贪玩在这里迷路，遇到了穿着银白色外袍的幽灵，拿走了他手里的棒棒糖，然后把他送出了山。
男孩儿却说那个幽灵自称夜叉。
多么相符的传言啊——
和这个阴阳颠倒、谱系错乱的年代。
一、
银时和高杉并肩走在街上。两个人都只藏着短刀、带着斗笠，帽檐压的很低——虽然这样也很醒目，但是这样的普通浪人也并不少，总比和真选组的巡逻正面碰头要好。
高杉手里托着烟斗，有点心不在焉的看着周围的街道。
假发想把据点移回江户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虽然银时觉得比起过分平庸的街道，高杉应该更适合荒野，但是在据点被奈落嗅到的现在，在那里继续停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另一个选择是和第七师团升入宇宙。
但是银桑不喜欢飞船也不喜欢宇宙黑漆漆的环境啊，不留在鬼兵队看着高杉又不知道他和神威那个小鬼两个中二在一起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天人，虽然说是利用，但是果然还是不可能产生好感。
银时扭头打量着周围和平的街道，思绪有点散漫的想着。
高杉似乎感到了银时的走神和烦躁，随意地停在旁边的甜品店，买了一份巧克力圣代，转手扔给了他。
“不要这么哄小孩儿似的打发我啊。”
银时嘟嘟囔囔的接了过来。
说是进入江户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目的，因为这回只是佯动。高杉怀疑奈落已经开始派人跟踪，所以特地亲自到江户放一趟假消息。
天空很晴朗。比起荒山一直阴惨惨的气氛，周围洋溢着阳光气息，时不时穿过衣着光鲜嬉笑着男女，虽然让人感到嘲讽，却也同时的确让神经稍微舒缓了一点。
银时微微勾了勾嘴唇，把沙冰交到左手，伸手挑逗似的勾了勾高杉的小指。
高杉带着鄙夷瞟了他一眼。
“嘛，有什么不好？”银时带着点恶作剧的嬉笑，略微暧昧的压低点声音。“已经凑上来的话，昨晚肯定也在。”
高杉鄙夷更浓一层，收回手。
银时切了一声，继续开始吃沙冰。
“举止自然啦自然。白痴。”
“我可没有被你品评的兴趣。”
“这句话已经听烦了。”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太蠢？”
“彼此彼此。”
银时吃完，随手把杯子扔到旁边的垃圾箱里，满足的舔了舔嘴唇。
高杉很快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虽然嘴上带刺，白夜叉这种时候慵懒的样子，还是带着点值得一看的被顺毛后的乖巧的。
“假发派来接应的人就在附近？”
“啊。”
“荞麦面店之类的？”
“不，这回是女仆咖啡厅。”
“......哪回不是吗？”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远处转来爆炸声。随着是一片人仰马翻的嘈杂，隐隐可以听到熟悉的骂声。
高杉皱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银时伸手从高杉的袖子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时间还有，不如去看看？”
高杉没有回答，不过稍微调转了个方向，算是同意了的意思。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走过去，爆炸声就一路响了过来。同时出现的还有熟悉的面容——不，说是面容，不如说绷带更合适。神威没有打伞只是掩着面，一身清爽的一跃过屋顶，落在了这边街道的中央。
高杉一个闪身，把银时拉进了旁边的巷子的阴影里，看着神威一个转身，双眼弯弯的看着追上来的总悟。
“警察先生，我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和我一起回宇宙吗？”
银时嘴角抽了抽。
“小鬼这是啥？吃错药了？”
高杉沉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概是想养起来吧。”
银时嗤笑。“那种小混混？妈妈我不可会同意啊。”
“这是阿伏兔的台词吧？”
“嘛，也是。”
总悟收起火箭筒。他的头上缠着绷带，明显是新的伤口，已经崩裂染着血迹，却毫不在意的回以同样的扭曲笑容。
“你扰乱了警察先生的巡逻，本来是该逮捕的——不过如果你能来送死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缓刑啊。”
“啊啦，还真是识情识趣呢。”
“不要小看地球的警察啊。”
“连身份也知道了？”神威笑笑。“不过你的伤还没有养好，我可不喜欢占便宜呢。”
后面警车一路追了过来，伴随着土方的怒吼。
“啊，麻烦的东西来了。”总悟歪了歪头。“话说到这里，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神威顿了顿，似乎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呆毛晃晃。
“可是你死了的话，我可是会有点困扰的。”
“总之。”总悟把火箭筒收起来。“先派人把房屋损失费送到警察局，我们再谈。”
神威眨眼。“那是警察先生你自己炸的吧。”
总悟没有理会神威，随意的走向警车，只是微微偏了偏头，露出了一个侧脸，嘴唇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挑衅的完美弧度。
“我叫冲田总悟，恶徒。”
高杉把烟在墙上磕了磕，叹了口气。
“当时还是不该告诉神威啊。”
“不啊，高杉君。”银时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不觉得很微妙？有点即视感。”
高杉瞟了他一眼。“错觉吧。”
“我当时遇到你的时候啊。”银时一笑。“忘了？”
高杉的脸黑下来。“你诬陷我捡了你300元的事情？”
“哈哈，记仇记的还真清，不愧是世家出身的小少爷。”
“是你太烦人了吧。”
“但是当时的氛围和现在很像啊。你砍了银桑一刀的事情我还没有抱怨啊。”
高杉冷笑。“后来不是扯平了？再说，和当时的氛围也像只说明两个人会相看两厌吧？”
“诶？不是一见钟情？”
“闭嘴。”
土方冲了过来，神威轻轻一跃，跳上屋顶，瞬间失去了踪影。
高杉拉了拉银时，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快速的从巷子了另一头绕过了警察的封锁。
和桂的人见面，其实也算是一次策划已久的行动。但是后来和春雨那边的联络占了重头，在江户这边的活动其实减少了一些。
从想法上，桂更倾向于传统的攘夷路线，但是高杉的倾向的是更加激进的利用天人、挑拨政府的方针。高杉擅自和佐佐木的联系，两个人的关系僵了一段。但是想法不和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次主动提出帮忙，也算是桂妥协示好的标志。
果然来人不仅带了这回一桥派和天人会面的情报，还有桂的私信。
虽然那家伙的信里面向来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内容。
高杉看了一眼，把百分之八十在说关于最近据点旁边拉面店的未亡人老板娘的信随手扔给了银时。
银时吃着红豆沙冰，兴趣缺缺的看了一眼，就拿起来擤了鼻涕。
对面的接头人看着高杉嘴角无意识浮起的一丝微不可查的微笑，嘴动了动，没有说什么。
虽然表面大家说的都是狂乱贵公子大人在择偶标准上的奇特，但其实内心公认口味最奇怪的还是总督大人本人。
“对了，让桂最注意点那群野狗。”高杉在站起身前道。“可能会来主动找麻烦。”
接头人点点头。“我会的。”
高杉在女仆装服务员松了一口气的目光中，拽着还没吃够的银时出了咖啡厅。
他的手揣在怀里，步伐放慢了一点，似乎悠闲了不少。
银时摇摇晃晃的跟在后面，逗了逗旁边的一只流浪猫，又快步重新跟了上来。
“去趟卖场，带点草莓牛奶回去吧。”
高杉皱眉。“还有剩的吧。”
“这种东西可是越多越好呢。”银时笑了笑，微微侧头。“高杉君没有感到吗？“
高杉点头。“嘛，不是没有。”
两个人一拐，进入了了一条人烟稀少的窄巷。
阳光从旁边的屋檐上面投下来，给并肩的两个人的身后拉出两道长长的阴影。
银时勾唇。“第一次呢。”
高杉耸肩。“所以你也应该收敛点了吧？”
说着，银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微微一笑，仿佛恶戏的拉住高杉的衣领一带，似乎是要吻上去，两个人却只是脸颊交错。
高杉的嘴角上挑，在银时的耳侧低笑的呢喃了一句什么——
一瞬间，小巷中风云一变，杀气如同无数利刃，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在旁边的暗杀者没来得及先发制人的时候，两把短刀已经脱手，在空中交错，直直的向着心口飞刺了过来！
高杉和银时同时俯身，从腿上拔出藏着的另一柄刀。
银时一按高杉的肩头，刺入对面袭击者的咽喉！
高杉借势滚身一扫，横刀一刀断掉对面蒙面人的双腿！
动脉断裂处如同颜料般的刺目红色不真实的飞溅，血腥的腥气瞬间弥漫了起来。
战斗开始是一瞬间的事情，结束也只是几秒之后。
银时蹲下身，用手上带血的刀翻了翻其中的一具尸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是弃子。”
“自然。”高杉虽然把刀丢弃在旁边地上，脱下外套，厌恶的皱眉，擦了擦手上的血。“浪费时间。”
银时轻笑。“毕竟首领胡作非为、副手小心谨慎，这可是定律呢。”
高杉冷哼。“抓住机会讽刺人的水平还是这么低啊。低头。”
银时走过来，自然的低头，半闭上眼。
高杉伸手，帮他处理了一下左脸颊上眼睑上沾上的血迹，然后随手把外套也丢在一边。
银时的衣服大多是白色或者浅色，沾染上血迹处理着麻烦，所以逐渐这就成了习惯。
银时重新睁开眼。
“今天的正事算是结束了？”
“啊，虽然令人失望。”
“那去卖场吧？”
高杉皱眉。“你还真的要去啊。草莓牛奶的话，可是的确还剩了不少。”
“布丁啦布丁。”银时撇嘴。“你选的那个穷乡僻壤。”
“不是说蛀牙了，要戒甜食吗？”高杉讽刺。“还真是没长性啊。”
“好啦，高杉君——”银时笑着，靠近了一点。“就算银桑陪你出来的谢礼啦。”
“想出来的不是你吗。”
高杉继续嘲讽着，跨过尸体，随手蹭了蹭鞋底的血迹，向着巷子外面走去。
“毕竟最近一桥那个蠢货进行了一次失败的暗杀，风头紧。”
银时在后面跟上。
“不会花多少时间的。”
“只是去便利店吗？”
“那里种类太单一了啊你个没有情趣的混蛋！”
高杉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个蠢货还那么多事。”
银时挑眉。“那就是ok的意思了？是吧？”
两个人走出小巷，若无其事的一拐，一个在前一个跟在后面，向着转角的百货走了过去。
小巷当中，血腥仍然在静静地蔓延着。
距离下一个过客来可能还要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分钟，黑衣人四散的尸体才会被发现。留下小刀的铭柄很熟悉，鬼兵队的统一用品。
在新闻的小块中，也许会出现一则杀人案的报道，但是更有可能只是动物园熊猫宝宝的报道。这个城市的暗流永远被掩盖在欣欣向荣的背后——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够理解奈落的触手被斩断的真正意义。
又一个混乱小高潮的开端。
